谢大人让老二留在县衙了,这么大的人情,她该怎么还?
虽然她之前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但老二的确是她的孩子。
他能去找谢大人,证明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不会当上门女婿。
也是,谁他娘的爱当受气的上门女婿啊?
就像有本事的女人,谁他娘的爱嫁人啊。
除非是互相爱慕。
“那他怎么没回家来?这小兔崽子,该不会是气不过我对三娃这么好?”
谢大人笑了,“宋姐怎么这般想自己的孩子,他还在军营,下个月才能去衙门领差事。”
宋春雪用微笑掩饰尴尬,“见笑了,他之前挺调皮的,看来这三年在军营被调教的很好。”
“嗯,跟你有几分相像,尤其是嘴巴跟眼睛,比三娃更像你。”
“哈哈,是吗,”宋春雪低头喝了口茶,一股奇怪的感觉笼罩全身,“就是比三娃滑头了些。”
“滑头在官场更吃得开,挺好。”谢征给她续了茶,“等下次来金城,记得去半间书坊找我。”
“半间书坊?”宋春雪好奇,“是你的书坊吗?”
“是你的书坊,上次那两块金子,其中一块买了个书坊,赚不了什么钱,但另一块买下的东西物超所值,等你去了金城,我再告诉你。”
看他慢条斯理的喝茶,宋春雪百爪挠心。
“你还学会卖关子了,看来这两年你仕途不错,离开京城那片熟悉的土地,你反而混的如鱼得水。”
谢征不置可否,“都是宋姐的功劳,你给的符很好用,为我改了运。”
“谦虚了。”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只是说话圆滑了不少,还知道奉承人了,“你变了不少。”
“嗯,从前太一板一眼,也多亏了你。自那次你酒后吐真言,现出真性情,启发了谢某。”谢征笑容明媚,真诚的双眼带着鲜活的光,“抛开圣贤书套上的枷锁,恍若新生。”
宋春雪默默喝茶,胃好涨。
什么事情他都能跟她牵扯在一起,她都没法接话。
虽然活得够久,但她对这种事毫无经验。
“好了,东西收到了,你回去吧。”谢征不无揶揄道,“不然你又该坐立难安了。”
“你真是,”宋春雪有种被他看透的无措与气恼,“少学别人的伶牙俐齿,你还是端庄点好。”
她没好气的说了实话,“从前的谢大人神圣不可侵犯,现在有些滑头了哈,下次变回来。”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征脸上从容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苦涩与忧伤。
他心想,那样的谢大人没人会真心喜欢,太孤单了。
他终于明白如何让自己变得有烟火气,为何要变回去?
回到家,宋春雪有些惊讶。
三娃正在晾晒火红的床单。
他在洗什么不言而喻。
前世,三娃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那时候他脸皮薄还死要面子,这种会让人多想的举动,他打死也不会做。
“娘回来了,木兰说进门第一日要擀面,让婆家验收,她刚擀好了。”
三娃若无其事的倒掉盆里的脏水,起身将木盆放到屋里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庄子上的姑娘没有不会擀面的。”宋春雪好奇,“擀了什么面的?”
“荞面,我想吃荞面节节了。”
宋春雪笑出声来,“你该不会是觉得你在为木兰好吧?”
三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看娘擀荞面很快。”
“是,但你不知道荞面最难擀了,必须要用刚烧开的水烫才能揉到一块儿,水稍微冷了都会散,跟淀粉一样。这也是荞面为何拿来做凉粉,因为荞麦粉多,你给她出了个难题。”
说着,宋春雪走进厨房,看到案板上圆圆的大面饼,薄厚均匀,边上的裂口没几个。
荞面擀着擀着很容易开口,力道稍微重一点就会有坑。
她记得前世的木兰,刚进门的时候也没这么能干啊?
“木兰去哪了?”宋春雪走出院子,“她擀的很好,就是有点多,晚上你多吃两碗。”
三娃红着脸点点头,拿起斧子去后院砍柴。
“她在打扫驴圈,说是很喜欢咱家的枣红马,给马梳毛呢。”
宋春雪刚想去后院看看,但看到三娃笑得一脸傻气,她停了脚。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咳咳咳!”三娃顿时停了脚,面红耳赤的看着宋春雪,蹙起眉头无声张嘴,“娘!”
宋春雪好笑不已。
她招了招手。
“成亲生子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你不想她刚进门就害喜,可以晚点要,不着急,来年再要也行。”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
“娘!”三娃羞的跺脚,咬牙切齿的低喊,“我……我没那么傻。”
宋春雪笑而不语,转身摆了摆手去了北屋。
打了会儿坐,三娃从外面进来。
“昨日叫了外面的席面,我去还食盒盘子,顺带把账结了,大哥来的话娘说一声,不然他觉得我躲着他。”
“嗯,你去吧,我给你拿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