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错了?”
姚曼想要辩解,但她看到宋春雪的神情,识趣的不再多说。
“有可能,毕竟我不是谢大人,”她起身往外走,“那我带你去别处看看,啥时候你去找道长算个开张的日子,我肯定是不能去的。”
“嗯,我去问问。”宋春雪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这幅荷花好看,比我之前见过都好。”
“嗯,这是薛行远之前送我的,我自己看着糟心,但他说是名人画的,我便挂到这里来了,感觉很是般配。”
姚曼带着她在客栈里看了一圈,所有的装饰陈设不比醉云楼的差,还多了些巧思,难怪她将来能那么厉害。
从楼上下来,宋春雪仔细看了一下账目,她从前不识字,但算术是会的,算术口诀也背过,毕竟要数钱过日子,想不会都难。
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账目很细,她没有看过别人的,不是特别明白。
“宋姐,你给了银子,我出了人和力,剩下的银子还是宋姐的,我暂时没钱还,因为后续开张买菜买酒都要用银子。”
“我仔细想过了,这家客栈的收成,你四我六。多用了你的本钱,等我赚了银子还给你,宋姐愿意吗?”
宋春雪明白,她一个只出钱的,若是五五分未免太过,四六她当然愿意,已经超乎她的预料。
何况,姚曼还会找账房先生核算,会将借用的那部分钱还回来。
她看不懂账本,三娃会看不懂?
“好,到时候我让三娃帮我看,你给的够多了。大家都满意,说不定以后还有一起做生意的机会。”
姚曼激动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宋姐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从前是我有眼无珠,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
“行了行了,我该回去了,想去地里看看。”宋春雪笑问,“想吃我家的白菜吗?今年种了不少。”
“当然,我自己顾不上种。”
这时,门外来了几个人,是挑选茶具的。
宋春雪懒得在这上面花心思,便提前离开。
她慢慢悠悠的来到菜地里,本想摘些菜回去的,老远看到胡麻地里红英带着孩子,跟何川一起在拔胡麻。
小序去学堂了,小龙跟秀娟在扬土玩,跟两只欢脱的兔子一样。
走近一看,小龙的裤子罩衫扔到一旁,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薄衫。
就着,额头上还有汗。
“阿奶来拔胡麻了吗?”秀娟笑着朝宋春雪扑过来。
“哎!秀娟你干啥,你阿奶的衣服那么干净,你身上都是土,自觉点。”
江红英在不远处高声制止,双手将胡麻的种子疙瘩凑到一起,随后两边各自拧了几下放在脚下踩着。
宋春雪将她放在一旁的胡麻抱了起来,放在她拧成的绳子上,膝盖按在胡麻上一压,双手抓起绳子的两端一拧一按,一个胡麻件完成了。
胡麻的根上没有土,若是麦件还得踩一脚抖土。
“有手套没?”
好久没做过粗活,宋春雪的手没那么厚的茧子,若是徒手拔胡麻,手指头很快会破皮。
这种半干不干的胡麻杆儿很磨手,不戴手套回去要肿,很容易磨破皮。
她从前都不知道拔粮食还能戴手套,自从来到县里,她才知道城里人拔粮食还会缝手套。
不过缝的没那么精细,最多缝个三指的,能塞下五个手指就行。
“有,刚好下午睡醒后缝了两双,准备磨破了换着戴的。”说着,江红英从不远处的干粮布袋子里掏出一双手套,像是旧里衣缝的。
“阿奶,阿奶你看我厉不厉害?”
秀娟脱掉了外衫,头发乱糟糟的,蓬松的罩在脑袋上,将自己的双腿埋在土坑里。
宋春雪失笑,“厉害,秀娟真厉害。”
“阿来,我泥不泥害~”小龙也不舒服,光着屁股将自己的脑袋插在土里。
一旁的江红英大喊一声,“小龙,想挨打是不是,谁给你洗头啊?”
说着,她几步上前捞起小龙拍了两下。
“啪啪!”
若是平常他只会气呼呼的瞪着江红英,可是今日有阿奶在,他当即扑到宋春雪的怀中哇哇大哭。
惹得秀娟哈哈大笑。
“阿来,小龙把尿尿在土里了,现在粘到头上了,哈哈哈~”
宋春雪抓着小龙的肩膀仔细往他的脑门上瞧,“难怪,这顿打没白挨,你不脏吗,快换个地方刨坑去。”
何川安静的拔胡麻,不多时拔了一行出去,调转方向往这边拔。
“我记得今年种了五六亩胡麻,挺多的,明天我跟你们一起拔。”
“娘你忙你的,我们俩又没别的事可做,两三天就能拔完。”
宋春雪将崭新的外衫解下放在胡麻件上,又将裙角绑在一起,跟裤子一样方便,蹲下来熟练的拔胡麻。
“今年的胡麻有些短,之前晒得太狠了,西边有云比较厚,不知道今晚下不下雨。”宋春雪边拔边往前挪脚,“若是现在下了雨,洋芋和荞麦还有得救。”
江红英叹了口气,“是啊,天天看到天边起雷雨了,就是不往咱这边飘,不是往北边就是往南边去了,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