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责罚丫鬟来吓唬人?
宋春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她大步跨出门槛,双手叉腰看着门外的人,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那照你的意思是,你妹妹派两个丫鬟去我家的布庄,逼我儿媳妇让出正妻之位的事,还不如我打了你家丫鬟两耳光严重?”
胡展飞眉头微蹙,虽然自知理亏,但既然找到了这里,他不可能怯场。
“被我妹妹相中是你儿子的福气,我听说你那儿子放了九年的羊,这几年才开始读书,又不是什么书香世家。识相的,他就该按照我妹妹说的做……”
“砰!”
话还没说完,胡展飞整个人往后倒去,撞得两个家丁飞出去好几米。
道长伸手按住宋春雪的肩膀,“师弟,莫冲动,你是长辈,怎么能跟小辈一般见识。”
宋春雪冷笑,“师兄没听到吗,这哪是一般的小辈,口气比天皇老子还大,我是长辈没错,但我又不是爱受窝囊气的长辈。自家长辈教不好,我可不惯着。”
胡展飞气得两个鼻孔能插大葱,咬着牙用手指着宋春雪,“你个死寡妇,别给脸不要脸,这件事情跟你无关,让你家儿子出来。”
三娃走出屋子,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虚荣,因为胡婉秋的几句好话,借给她笔记了。
宋春雪想说什么,被道长摇头制止。
也是,这件事情是三娃自己惹出来的,自己解决能让他长长记性。
若是她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一直冲在孩子面前,只会让他们错失吃教训的机会,还会抱有侥幸心理,滋长他们一再犯错的心思。
“你就是江夜寻?”胡展飞双眼微眯,猛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宋春雪没忍住,当即冲出去还了一拳。
“一码归一码,你们继续。”打了人之后,她心气儿顺得很,继续站在三娃身后。
道长咬紧牙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让自己失态。
胡展飞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但看到道长站在一旁,他不得不想到之前的传闻,张道长跟他的师弟截杀土匪的事。
若真的动起手来,就凭他刚才挨的那一脚,他们打不过。
胡婉秋这个蠢丫头,只说江夜寻他娘是个寡妇,怎么没说她就是道长那可恶的师弟啊。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你今天来什么意思,怪我娘打了你妹妹的丫鬟?”江夜寻似笑非笑,“我本想明日跟我娘去你家说清楚此事,既然你亲自来了,劳烦你带路,这件事情必须要跟你父母当面说。”
胡展飞恼了,“跟我父母有什么关系,是你让我妹妹误会了你,她去你们学堂已经够不矜持了……”
“她是赵谦的表妹,说是要借我的笔记才来的,之前是我欠考虑,但昨日我已经当面跟她说不要来了,回家之后我才知道,她已经派人找过我妻子,她越界了,我只是顾念同窗的情意才答应了借笔记,并非纵容她为难羞辱我妻子。”
江夜寻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是我一时虚荣,觉得被你妹妹这样的人看重没什么不好,没有及时跟她撇清关系,是我的不是,我可以跟你妹妹道歉,若是还说的不够清楚,明日我们约在醉月楼,你陪同你妹妹前来,我当面跟她赔罪。”
“你……”胡展飞用食指指着他,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半晌,他气恼道,“那你一个人来,这么大的人了,别动不动请长辈撑腰。”
“那我明日带我二哥一起来。”
“说定了,你若是不来,我定会找人打断你的腿。”放完狠话,胡展飞趾高气昂,用鼻孔瞪着他们,甩着袖子大摇大摆的离去。
道长不由称赞道,“三娃敢作敢当,好样的,比你娘冷静多了。大丈夫要能控制得住脾气,方能成大事。”
“……”宋春雪不满,这是在说她脾气大呗。
她也没想成大事,能混成今天这样全靠老天爷保佑。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吃过饭,小辈们在洗碗,道长跟宋春雪在院子里喝酒。
木兰洗过碗之后,道长拿着酒壶教木兰防身术,惹得三个孩子也跟着学。
老四也拿三娃练手,趁机凑到他耳边,“可以啊三娃,你都被富家小姐看中了,有出息啊。”
三娃面无表情,“那我祝你也被夫家小姐相中,一哭二闹三上吊,非你不嫁。”
“你……”老四嘿嘿一笑,“还有这种好事?”
“……”三娃懒得理他,转身进屋看书。
道长的招式很特别,老二也跟着学了两招,打算明日学以致用。
何川蹲在台阶上,秀娟缠着他踢沙包。
宋春雪也在一旁学,看到木兰学得格外认真,不由心想,若是木兰能打坐修行……
算了,万一修的无欲无求,还怎么跟三娃生孩子。
她又看到了三娃脖子上的红痕,看着有点紫了。
“木兰,你们屋里是不是有咬人的虫子,脖子上都青了,要不要抹点膏药?”
江红英好奇,“不可能啊,啥虫子这么厉害,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