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刚敲响谢征家的大门,管家谢冬从里面出来。
“宋姐来了,快请进,大人跟道长等候多时了。”
宋春雪微微颔首,“他们知道我要来?”
谢冬面带微笑跟在她的身侧,“是,大人备好了酒菜,等着跟您赔罪呢。”
宋春雪笑而不语,赔罪?
赔什么罪,说得好像欠他似的。
看来,师兄还没意识到她这么生气是为什么。
她来到正院的前堂,谢征跟道长正在下棋。
隔着老远,屋子里有人小声的说她来了,二人丢下棋子就起来了,到门口迎接。
宋春雪不由好笑,这俩人够心虚的。
但她也明白,是因为他们在意她的情绪,才会如此。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个锦盒提在手上。
一进门,她面带微笑,“你们俩还挺有心,知道我要来,饭都没吃。这是给你俩的一份心意,收下吧。”
谢征意外,不由转头看向道长,用眼神询问,这对劲吗?
张道长没看他,双手接过,“多谢师弟。”
“多谢你。”这个节骨眼上,谢征不敢喊她师兄。
宋春雪给谢大人送的是砚台,给师兄的是珍贵的药材,都花了不少银子。
她转头看向摆满饭菜的桌子,唯独没有酒。
这是怕她喝多了闹事?
“快坐下吃饭吧,”谢征转头吩咐道,“让厨房下几碗面来。”
菜很丰盛,宋春雪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口热腾腾的肘子,煮了挺久很入味,肥而不腻,猪皮很有弹性,嚼劲十足。
只是她现在没从前那么贪吃了,每样尝了两口,味道都不错。
两位男子也沉默的夹菜,没有说话。
宋春雪不由反思自己,今天她也没臭脸啊,为何不说话?
她不由看向师兄,他难道不知道她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道长放下筷子,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她不由笑出声来,“师兄,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脾气很差的泼妇。”
“怎么会,师弟如今大有所成,不怒自威,气场十足,师兄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小瞧了师弟。”道长自然的道歉,“师弟对不住,之前是我总觉得师弟只是一介女流,很多事情让你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却忘了你早就不是普通女子,修行不分性别,我喊你师弟,却一直将你当弱女子看待。”
说着,道长起身拱手,诚意十足。
“是师兄愚钝了,一个人扛惯了,总是擅作主张,还望师弟莫要生气,今后师兄一定改。”
这番话听得宋春雪眼眶发酸,师兄说今后,是指以后他们还一同修行吗?
他不会时不时地消失无踪,连个音讯都不愿意传?
不行,这件事要提前说清楚。
“我是怪你的,但过去的就过去了,师兄从前总是独来独往,你还不习惯事事向人开口。但今后无论去哪,师兄有什么安排,或是在外多久,都要及时写信,告知自己平安。”
说着,她看向谢征,“这一点谢大人就做得很好,他每个月会写信给我。”
“……”谢征嚼着鸡肉丁,面无表情,心如惊兔。
道长笑了,“好说好说,以后若是出门,我定然常常写信。”
“所以师兄用自己的寿命为赵家人续命,才换来了赵家人出钱修道观的事是真的?”
谢征的筷子没拿稳,震惊的看向他们。
“看来这事儿谢大人也不知道,不知大人……哦不,谢师弟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道长百口莫辩,站在原地不动。
谢征惊讶道,“用寿命换来的道观,几年?”
宋春雪心头一惊,是啊,换命是有折损的,何况是逆天改命的事本来有违道法。
“对啊,我还没问,是几年换的?”宋春雪的眉眼不自觉的压低。
道长避开视线,低声回答,“五年。”
“五年?”谢征起身,“那道长可知道自己的寿数?”
“修行之人的寿数会因为修行而改变……”
“但那有多简单,师兄最清楚不过,”宋春雪冷声发问,“所以,师兄没有果断拒绝,难不成是想再给人家续几年?”
“……”
“道长万万不可,就算是再多的金银财宝也不能如此,人的寿数何其珍贵,哪怕道长能活三四百年,这事儿风险极大,绝对不可以再三而行。”
谢征比宋春雪还要激动,“到底是谁家这么无耻,用区区一个道观为自家孩子续命,道长非得要个道观不成,这分明是强盗做派。”
宋春雪悠悠的看向道长。
道长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这次赵家提出来我没答应,你们放心,不会再有下次。当初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生了恻隐之心才一时冲动……”
“道长,这种事情他们还有脸提第二次,分明是仗着道长心怀仁善欺负人,简直可恶。”谢征拍桌子,“不行,这事儿必须做个了断,不然他们还会再来。”
宋春雪附和,“没错,他们为了逼迫师兄就范,还给师兄下了媚药,差点毁了师兄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