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她的好大儿竟然说要孝敬她。
宋春雪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她随口问了两句老二的事,便匆匆离开。
当母亲的,面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孩子说两句戳心窝的话,她就激动的不行。
哪怕她现在不需要他们孝顺了,这辈子她要靠自己。
可情难自制,她还是忍不住走进无人的小巷子里,终究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哭,就是觉得胸中胀满,非得流些眼泪才痛快。
五月的风温暖和煦,晒得她心里热烘烘的。
抬头看着巷子里干燥的土墙,墙头上一根狗尾草很顽强,叶尖枯萎了,狗尾巴却绿茸茸的,随风飘摇,好像在冲她招手。
宋春雪抹了把眼泪,胸中的憋胀难受散去,浑身轻松。
她起身踩着墙壁爬上了墙头,抬手摸了摸狗尾巴,忍住想把它摘下来的冲动。
万物有灵,它好好的长在这里,忍受风吹雨打,扛过了久不下雨的艰难,她为何要手欠了结人家的命。
她坐在墙头,又想起师兄说过,江南小巷子里青石板路,苔藓青青,烟雨朦胧,不知何时能去见识一番。
不料一抬头,她差点吓得从墙上翻下去,掉进人家后院的鸡圈里。
只见师兄拿着一壶酒,正饶有兴致的的冲她笑。
合着,是拿她的这些傻样儿当下酒菜?
宋春雪没好气的从墙上抠下一个小土块扔了过去。
“师兄,你悄没声的又想吓谁?”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啥时候来的?”
“刚来,没看到你哭。”
“……”宋春雪猛地丢出黄土疙瘩,师兄很爱看人哭是吧!
“砰!”
正中眉心,声音还不小。
宋春雪顿感抱歉,她没想砸这么重啊,就一个大枣模样的土块而已。
“嘶……”道长捂着额头,“你下死手啊师弟,普通人扛不住你这一下,知道你手重吗?”
“知道知道,下次不会了,师兄对不住啊。”她连连道歉,心想本来占理的是她,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哎呦,这穴位有多重要,你……”道长抬手抹着眼泪,“师弟你够狠,眼泪都给砸出来了。”
宋春雪有些无措,师兄的额头的确红了,他没吓唬人。
“对不住啊师兄,下次千万别惹恼我,我容易恼羞成怒,”她跳到对面的墙头,递过去一张帕子,“我请你吃猪蹄还不行吗?”
道长接过帕子,用力揉了揉眼睛,他是真的被打懵了。
大意了,没想到师弟的手如今这么重,她肯定是下意识灌了内力。
“还好是熟人,你没下死手,若是看到王灿那样的人,我怕你一石子扔过去,当场死翘翘了,你也得蹲大牢。”
师兄跳下墙头,没好气的道,“下次别跟王家人硬碰硬了,我去找过王灿了,替他解决了件大麻烦,以后他不会为难你们。”
宋春雪有些心虚,态度很好。
“什么大麻烦?”
“坏事做多了容易心虚,他的宝贝孙子身体不好,郎中阴阳先生都请过,还是不管用,我趁机上门,给你讨了个人情,知道你不爱去他家,就没带你。”
“那我刚才还费尽心思跟王勇来了那么一套……”
道长揉了揉眉心,走在前面,“没事,我已经跟他说了,王家家大户大,往来多了就好,没那么小心眼。”
宋春雪点头,“让师兄费心了。”
道长停下脚,“我选了铜镜要上山一趟,你去不去?”
“要去,赵家又继续出钱让人赶工了?”
“嗯,他们出手阔绰,院子周围也铺了砖,门窗床和桌凳也都拉的木头现做的,估计过两个月,你就可以上山住在里面清修了。”
宋春雪心想,赵家还是挺厚道,就是显得她脾气火爆了些。
以后还是收敛着点。
来到山上,进入自己之前选的房间,家具已经齐全,再稍稍打扫一下,买些被褥枕头,买个床帐就能住了。
她对这个房间很满意,将来可能住在这儿的时间很久,她便找来笤帚清扫了一下。
刚走到门口,迎面一个白团子猛然朝她扑来。
“唔……”她下意识的丢掉笤帚,还是没防住脑门被盖了个严实。
宋春雪向后踉跄了几步,欣喜的开口,“小白?”
没想到小白在山上!
看来之前那些工匠不是空穴来风,小白真的来了。
雪白的狐狸趴在宋春雪的肩上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悲喜交加,十分热情。
她抚摸着小白的后背,笑容宠溺,“好了好了,不难过,见到了小白我很高兴,你怎么来这儿了,之前我来山上你都不在。”
说话间,她听到了轻轻地特殊的脚步声,像是爪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宋春雪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该不会是师叔的坐骑白虎吧?
她向后面退了几步,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心中十分紧张。
“呼……”低沉的出气声在转角处响起,下一刻,宋春雪瞪大眼睛,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