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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了一碗洋芋白菜拌面,点了个拍黄瓜,“二位师兄,可还要吃点什么?不喝酒吗?”
“不喝了,小酌怡情,牛饮伤身,下午还有事。”道长起身,“你们聊,我晚上回来再喝。”
“嗯,师兄慢走。”
“好,等师兄回来再喝。”
二人说完,相视一笑,这一笑又停不下来。
笑着笑着,宋春雪一阵恍然。
她转头看向门外的阳光洒进门槛,照到了门槛下面青砖上,被踩得发光的砖头微微下陷,榕木门槛下的老青砖上面覆盖着一层灰,抬头向上看,在木椽层叠的屋檐下,不时有人踩着悠闲的步伐走过。
她喜欢这样的中午,活着真好,能够感受阳光的温热,微风的温柔。
“谢大人,你是读书人,此情此景,你不打算作诗一首?”
谢征一愣,视线从外面移到她脸上。
宋春雪穿着雪青色的长袖,墨蓝色的比甲上绣着老成的花纹,衬得她黑白分明的双眼满是光亮。
单单从这双眼睛看,她比第一次见面时年轻了二十岁。
他曾经因为数度被贬黯然伤神,因为年少情爱的无疾而终郁郁寡欢,在数个他乡伤春悲秋,却从这样一位女子身上看到了春日般的生机。
他脑海中闪过两句诗。
“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中原地古多劲草,节如箭竹花如稻。”
她便是劲草,短短六年成了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