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喝了口茶,心想谢大人不是经常遇到这事儿吗。
“这次不平常,你听说过王家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有多会玩吗?最近他们跟谢征很不对付,今晚上明显就是鸿门宴。一窝子老狐狸,谢大人那个竹竿子能玩得过他们吗?”
“那让道长一起去,就算被下药了,也能对付。”
“……”胡婉玉扶额,“算了,我费这劲儿干啥,只希望你将来看到他跟别人双宿双飞,千万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宋春雪直言,“说实话,我被下了药都没去找他。”
“什么?”
胡婉玉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张温婉的脸瞬间笑成了花。
“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胡婉玉今天就不是来操心妹妹的事儿,而是打听是非来的。
“别那么好奇,没什么事儿,你该回去了,小心你家夫君知道了吃味。”
“他不会,他也惦记谢大人,他癖好……”说到这儿,胡婉玉连忙捂住嘴,一脸尴尬的看着宋春雪。
“什么意思?”宋春雪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你们夫妻俩,都惦记人家?”
“嘿,不是那个意思,你听错了。”胡婉玉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陪孩子玩蹴鞠了,婶儿你忙着。”
她这么心虚做什么?
宋春雪瞬间想到她说今晚上,王家给谢征准备了美人儿。
若是这美人儿之中还有男子,譬如那戏班子的白面小生……不对,小生谢征还能应付,若是王灿那样的油肚子,简直比吃屎还恶心。
她虽然对那种事儿略有耳闻,但那日赵简说戏班子不成文的规矩时,就能知道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可能男女不忌。
一时间,宋春雪觉得谢征在外面好生危险,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行,她要去找师兄,让他好生盯着谢征。
“我跟你一起出门,你说的家宴是在王灿家吗?”
胡婉玉点头,“没错,家夫今晚上也会去。说是家宴,其实是王灿刚纳一年的美妾的生辰,那种场合能有多正经,据说请了戏班子,还请了杂耍,连花魁都去了,我都想去,但夫君不许。”
宋春雪好奇,“为何?”
“他怕我学坏了。”
“我看你不学就坏得很。”说着,宋春雪走在她前头,“我去谢家看看。”
“哎等等,你就穿这身去啊?”
宋春雪知道她什么意思,“我又不去王家。”
“那你忙什么,张道长被人支开了,金城张家刚死了人请他去出城看墓穴去了,只能你去。”
宋春雪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心里有些烦躁。
“你该不会是专门为了这事来诓骗我去王家的吧?”
“嘁!”胡婉玉气得一甩帕子往马车上走,“我好心提醒一句,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冤枉人,我也是不想谢大人被人算计,虽然这几年那帮人没少算计他,但是这次不同,是王灿亲自下场。”
“论起来这事儿还要怪你,若不是你打了王灿,他也不会这么看不惯谢征。”胡婉玉甩下车帘子,“若是他有个好歹,我看你会不会后悔。”
宋春雪当即道歉,“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那你觉得我该穿哪身?”
胡婉玉挑起帘子,板着脸忍着笑从马车上下来。
“你早这样说不就对了。”她走到宋春雪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不坐马车吗?”
胡婉玉转头让其他人回去,“这位是宋道长,我跟着她不会有事,晚饭前我会回来。”
宋春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但她还是跟胡婉玉来到了一家成衣铺子。
“你不像是缺银子的人,虽然当了道士,但去那种场合,肯定不能穿得太老旧,你看你这棉布长袍都洗得脱色了,我记得你前几年穿蓝绸子挺好看的。”
宋春雪不觉得老旧,“这布就是这样,但上身舒服,我才穿了半年。”
“那你穿上这身简装,男女都适合,我也跟你去。”胡婉玉抓着宋春雪的袖子,低下头羞涩的晃了晃,“其实我也想看看谢大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凑近了看看。”
原来如此。
宋春雪笑她,双手抱在胸前,“你早说不就好了,害我以为你在怪我没早一点上门提亲,想坑我呢。”
“我现在都当娘的人了,没那么小孩子气,我还要给孩子积德。”
“那你还……”宋春雪想到他们俩的孩子,若是知道他们夫妻俩能同时惦记着一个人,会是什么心情。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啥,反而显得这小夫妻俩心胸宽阔,又不是什么坏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
总比那些为了掩饰自己的私心,草菅人命胡作非为来的好。
“我不觉得我有错,是他人好。”胡婉玉推了她一下,“快去换衣裳,我之前在这里做了一身,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宋春雪换好衣裳出来,眼前一黑,“你费半天功夫就做了身道袍?”
“我觉得你穿着很好看,颇有些不染尘世的脱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