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宋春雪嚼着苞谷面糊糊,夹着青菜,感觉胃里酸酸的。
吃饭前她去厨房看了,面缸里只有苞谷面,调料只有粗盐,厨房里干净的跟狗舔过似的。
吃过饭,她一口气画了二十张招财符。
虽说留不住钱财,但总得把肚子填饱吧。
东方旭将他们带到书房,从落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几本书。
“看你性情坚韧,算不得弱女子,我就不同你客套了,想要成为炼丹师,这些入门书籍要熟读,听说你六年前才开始认字,在下实在佩服,便也相信,这事儿不难。”
说着,他将三本陈旧泛黄的书放在她手上。
“这些是我曾经用过的,做了详细的注解,你回去好好看看,后面这两本,是我看了也没用的,师叔说让我将它赠给有缘人,我觉得你就是。”
五本书籍摞在她手上。
“炼丹需要炉鼎,这山上别的没有,炉鼎却不少,你们俩一人一个。”说着,东方旭像甩沙包一样丢了两个鼎过来。
宋春雪吓得将书瞬间丢入乾坤袋,伸手去接炉鼎。
道长轻易的用单手接住,看到炉鼎的瞬间双眼放光。
“师弟,这鼎不错,你得多给点银子,这道观翻新的银子,咱们出了。”
道长仔细的摩挲着炉鼎上的纹饰,“道友穿的寒酸,原来是掩人耳目啊,这鼎卖一个都能富足好几年。”
“师父不让我卖鼎,说这不是个好征兆,他还说近日我定然会遇到二位贵人,没想到是真的。”东方旭搓了搓手掌,“很少有人愿意来这儿烧香许愿,加上我不会说假话,连算卦的人都很少。”
道长笑了,“看出来了,哪有人会指着初见的道友,说人家会有血光之灾的。能主动算卦的人,必然是遇到难处的,他身上有坎儿,你不说两句好话,他们肯定跟你急。”
东方旭挠了挠后脑勺,“言之有理,但我改不了。”
道长心想事了,自己不憋着,难受的是别人,难怪他这般年轻,不为难自己的人最长寿。
宋春雪忍着笑,“那就别算了,你以后卖丹药也能让自己富足一点儿,你会画符吗?要不咱们礼尚往来,我教你画招财符?”
东方旭神情犹豫,有些为难。
“说实话,我曾经学过,但在我眼中那些弯弯绕绕就跟鬼画符似的,记不住,比炼丹难多了。你若是愿意教,我勉为其难的试一试,或许这也是天意。”
还能这样?
宋春雪颇为同情的看着他,感觉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我多给你留些招财符,以后没银子了,就揣上一张去外面晃悠,总能解决难题的。”
东方旭面色一喜,“那就多谢了,只要饿不死,吃点苦没什么。若我是和尚,也只能当苦行僧。”
晚上,宋春雪睡在略显潮湿的床上,心中却很难平静。
这种感觉很奇怪,曾经不会轻易想起的人,如今却得了空闲,就往她脑子里钻。
心中像是塞了一块糖,一想起那人就觉得甜!
“啪!”
她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没出息。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会是被人下蛊了吧?
“哟,你干啥?”
刚要敲门的道长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你没睡吧?”
“还没,”她立即改口,“睡了。”
但师兄已经走了进来,好奇的观察着她。
他也不敢走太近,隔着几步探着脑袋瞧着她发红的脸颊。
“啧啧,好端端的你打自己做甚,你还没吃丹药就这样了?”
他满脸担忧,“东方道友的丹有问题?”
宋春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找我啥事?”
“怕你晚上不敢出门上茅房,尿壶放在门外了,跟你说一声。”他忽然想到什么,指着她凝眉,“你该不会是,想到了谢大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吧?”
她有些不耐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能让男人拿夜壶,你跟我说一声我自己取就是了。何况,我从前胆子大,现在胆子更大,上茅房碰上鬼不是很正常?”
道长乐了,指着她摇头,“哈哈,你没有否认。”
“师弟啊师弟,你是瞧不上惦记着男人的自己,才打了自己?”
“师兄,要打架是不是?”
道长往外走,“真是造孽,不就是喜欢人家,怎么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要不我们别去江南了,直接去京城找你的心上人算了。”
宋春雪没穿鞋噔噔噔跑出房间,“师兄,要么咱们打一架,要么你别故意逗我,二选一!”
看到她撸起袖子,道长双手抱在胸前,“哟呵,反了天了。我没吃过猪肉,还不许问舔过猪肉的人什么味儿了,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这当师兄的?”
下一刻,一把短剑朝着他飞来。
道长心头一惊,一跃而起飞到院墙上头。
是那把有灵识的短剑,正气势汹汹的悬浮在他眼前。
道长一抬手,长剑出现在掌心。
“好啊,师弟下战书是吧,那就试试!”
说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