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怪轩儿,他没有及时扶住韵儿。但韵儿这孩子善妒,可能是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的原因,她一直容不下轩儿纳妾,对那位侧室不甚友好……”
“如此说来,是我们谢家不会教女儿,让你们常家蒙羞了?”
谢征面带笑容沉声打断她,“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非得赖在常家,趁早让常云轩写好休书,放我女儿回家,我们高攀不起这门亲事,早做了断,免得辱没了常家的门槛儿。”
韦氏神情僵硬,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谢征。
“谢大人您不是说笑吧,”她连忙站了起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我用词不当说错话了,怎么是高攀呢,一直是我们家轩儿高攀才是,谢家独女才貌双绝……”
“呵!您过誉了,谢家独女是随了谢某的不识抬举不解风情,让你家轩儿甚是为难吧,我们父女虽然久不见面,但臭脾气极其相像,皇上奈何不了我,你家轩儿又怎么降得住不会弯腰的韵儿呢,是我管教不当,咱们两家就此止损,反正我家韵儿生不出男子,没法为常家传递香火,请你们令结佳偶吧。”
说话间,谢灵韵刚好出现在院外,谢征起身大步往外走。
宋春雪看了眼急得跳脚的韦氏,心想谢大人这不是很会应对嘛,三言两语就说清了。
“爹。”
韵儿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他说的话,几年来积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扑到谢征怀中哭出声来。
谢征眼眶泛红,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回家。”他又朝刘春树吩咐道,“将礼带回去,反正也入不了常府的眼,给韵儿补身子。”
“是!”
“亲家公,您别着急走啊,这可使不得啊,”韦氏狠狠地剜了眼谢灵韵,忍不住说教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嫁到常家来了还生了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撺掇你爹写休书……”
“不对,休书我们不接受,让云轩写好和离书,好聚好散,不然谢某可要告御状,让陛下替我儿讨回公道,反正顺嘴的事。”
谢征从容的打断韦氏,“嫁到你家又不是卖到你家,让墨江那狗贼给我等着!”
说话间,丫鬟婆子抱着两个孩子率先往外走。
韦氏急了,这才意识到他们来真的。
“等等!孩子是我们常家的,你们怎么能……”
宋春雪挡在她面前,“孩子是谢灵韵生的,既然你们因为他们是女儿而百般刁难,想来也不会疼孩子。韵儿将孩子带在身边,定然会将她们当宝贝来抚养,就不劳操心了。”
“放肆!”韦氏推了下宋春雪,“你算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们两家的事。”
结果,宋春雪纹丝不动,一把短剑还闪到她面前,锋利的剑尖对着韦氏的额头。
“啊!”
韦氏哪里见过如此图穷匕见的场面,当即吓得坐在地上。
她凌厉的吊俏眼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抬手抚着胸口大喊,“快,快去请老爷!”
谢征庆幸,还好常家父子不府上,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将孩子带走。
谢灵韵事先吩咐好了丫鬟婆子,将孩子的东西收拾妥当放在马车上,这会儿有条不紊的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巷子,而常家的人没有追出来后,谢灵韵狠狠地松了口气,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
回到谢家,两个孩子丝毫没有大人的紧张,手牵着手开心的走下台阶。
谢灵韵的两个女儿,一个四岁一个两岁,正是憨厚可爱的年纪,夏日里穿着清凉的薄粉衫,看着像两个软糯的粉团子,看着就知道韵儿将她们养得很好。
丫鬟婆子跟在孩子后头直奔花园里玩,谢灵韵激动不已,也没有阻拦。
他们进了屋,谢灵韵激动的要给谢征跪下。
“你这孩子,快起来,”谢征声音温和,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感激的看向宋春雪,“若不是宋姐,我今日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宋春雪当即耳朵发烧,“谢征你别胡说,我什么也没说,不是我撺掇的你!”
“不是撺掇,是看得多了得了你的真传,还好之前你跟人对峙的时候,谢某都在一旁观摩。”
“你……”宋春雪恼羞成怒,“好啊,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带坏了?”
谢灵韵笑得不行,“姨母,您别误会,我爹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真心感谢您的,从前我爹只会跟人据理力争,用书呆子的方式跟人吵架,很少像今日这般直切要害,不留情面的。”
“……”宋春雪吸了一口气,“那我就当夸我咯。”
真是,这父女俩非要一本正经的夸她,她能怎么办。
回头想想,她还是觉得当初做事冲动了些,不该得罪有权有势的那些人的。
若有下次,她肯定会骂得含蓄一些,委婉一些。
不温不火的对招才稳妥。
情绪激恼,说明还是欠考虑。
“爹,那我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谢灵韵抚着胸口吐了口浊气,惊魂未定。
在常家忍气吞声五年多,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但她没什么经验,难免慌乱。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只问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