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冷冷的看着谢征,“松开。”
那群人的当面指摘,比洪水猛兽还害怕。
她已经想好不要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翻墙跑就对了。
谢征没想到她如此生气,缓缓松开她的手臂。
“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你别走,我去跟他们说清楚,我不会带你去见他们。”
看他颇为受伤的神情,宋春雪心头一软。
“你不了解人性,依照昨天那位五婶儿的性子,他们会强行冲到我面前,不管不顾的说我图你们家的家产。”
说话间,宋春雪直直的朝院墙走去,因为她已经听到不少脚步声朝这边来了。
“晚上我会回来找你。”
说完,她越过越墙,头也不回的离开。
果然,下一刻就有一群人走进院子,为首的人拄着拐杖,头发花白,后面还跟着谢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谢征敛起情绪,面色如常的迎了上去。
“二伯,大哥二哥,你们到了,恕我有失远迎,我正准备去前院的。”说着,他转身抬手,“二伯屋里请,我正在吃早饭,一起吃吧。”
他垂眸掩饰情绪,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直奔他住的院子,无非是想将春雪堵个正着。
她说的没错,是他不懂人性。
谢征的二伯,谢家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人,一双矍铄的双眼盯着他。
片刻间大家心绪流转,各有所思。
“你刚从边关回来,怎么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谢二爷拄着拐杖边走边问。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还自称是修道的,将你们父女俩都哄得团团转。”
走进屋子,桌子上放着两双筷子,一只空碗,一旁的汤还冒着热气。
“她人呢?”谢二爷环视屋子,语气威严,“让她来见我。”
谢征眼里一片清冷,淡淡的回答,“她出门了,有什么话,二伯可以问我。”
大家都进了屋子,依次落座。
平日里空谈宽敞的屋子显得拥挤。
他们是来兴师问罪,插手他的私事的,谢征清楚,无非是担心他的家产会落入旁人之手。
其中最气愤的,应该是五弟,也是谢昭的父亲谢宽。
他看向谢宽,看来昨日的事情,余氏已经添油加醋告诉了他,且引起了公愤。
“哼,你现在都被那个女人迷得失了神志,问你能问出什么来?”
谢二爷态度坚决,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快让她出来,别躲着我们这些长辈,想要谋害你,我们这些人岂能坐视不理?”
谢征微带笑意,淡淡的看向谢宽。
“我们父女做的事,怎么还怪道她头上了?难不成,你们怀疑我们被下了什么咒术,失了神志是非不分不成?”
“若真是这样,我岂会听你们的?她是谢征请来的贵客,我谢征长这么大,起起伏伏,独自在外闯荡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大家这么关心我。”
“当初我娘去世,你们都来帮忙,我感怀在心。但这两年我家韵儿在常家过得那般不如意,你们不管,如今我带个体己的人回来,还要你们兴师动众动用家法不成?”
谢二爷恼了,“谢征,你是怪我们多管闲事不成?”
“二伯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你们冷静点听我说,你们如此气愤,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们父女心甘情愿的,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骗财,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吗?”
谢征看了眼谢宽,“可是跟她相识六年,亲眼看着她独自打拼越过越好,她的家产不比谢家少,她若是能看得上我家那点银子,谢某恨不得刚回来就登门拜访,邀请二伯跟各位兄弟来喝我们的喜酒。”
“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不是盼着我身边能有个知心人吗?怎么如今带了来,你们不为我开心就算了,还指着她说是狐狸精,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不就是担心我被骗财吗?”
他随意又真诚,两手一摊,“骗了又如何,谢征乐意。”
“……”
“……”
“……”
众人被谢征一番头头是道,井井有条的说辞,搞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他何时这般伶牙俐齿,攻防兼备了?
从前的谢征,在谢家是最离经叛道的存在,却也是最明事理,对族兄弟长辈最为敬重之人,从来没唱过反调。
他刚才说的有道理,但未免火气太大了些。
昨日听说谢征还推到了谢宽的媳妇余氏,话里话外要跟谢家其他人划清界限。
更离奇的是,他竟然让自己的女儿跟夫家和离,甚至嚷嚷着要闹到大理寺去。
这还怎么得了。
好半晌,谢二爷理清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你父母去世的早,如今听说你家发生了很多事,想来看看你这孩子,免得被人骗了去。既然你们是老相识,我也不多说。”
说到这儿,他语气加重,“但韵儿跟常云轩和离的事,你怎么能由着孩子,还要让她来掌管家中事务……”
谢征看向昨日在场的自家兄弟。
“六弟七弟,还有九弟,你们昨日不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