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不由看向谢征,他这两日也没闲着啊。
真好,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才显得公平。
是她小瞧了谢大人。
果然,谢征的话,让常云轩一下子慌了神,瞥了眼自家父母,随后又别开视线。
他站起身来,“岳父大人,我昨日没去过牡丹楼。”
“是吗,那你去我家铺子非要带走两件名贵的玉器,也是我们铺子里的人瞎了眼,看错了?”
常家人左顾右盼,咬牙切齿的低头暗骂了一句。
常云轩愣了一下,昨日去的铺子,真是谢家的?
“岳父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轩儿,你昨日去了哪家铺子,是你记错了咱家的铺子吗?你这孩子就是粗心大意,连自家跟岳丈家的铺子都分不清楚,该罚,待会儿去韵儿面前,给她好好儿赔个不是。”
常江反应很快,装模作样的教训自家儿子,扭曲了事实。
“回头将咱家铺子里的东西,多送到韵儿面前,也给两个女儿多做两身衣裳,你这个当爹的要多上点心,咱们家又不缺什么。”
不缺?
常家原本就不富足,是这几年才开始有了起色,平日里对韵儿小气的很。
韵儿那么给面子的人,这两年在信中会忍不住说常家小家子气,还要她来补贴家用。
谢征心想,他这些年睁一眼闭一只眼,常家跟谢宽假里里外外都想吸他家的血。
从前他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如今想来他真是不孝。
家的家业都是父亲积攒下来的,供着他读书这么多年,如今却被谢昭和常家人一点点的挪去那么多,若是父亲在天有灵,一定气得想请家法。
想到此,他心中有了主意,等常家人走了,谢昭那边要尽快让人看着,别狗急跳墙给他捅大篓子。
“多说无益,当爹的就这么一个女儿,韵儿心意已决,前两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劝我没用,若是不愿意拿出和离书,明日我便尊重她的意愿,将此事交由官府来处理。”
“谢征,你当真如此绝情?你这样置两个孙女为何境地,可有想过将来她们有了那样强势的娘,还能嫁得出去?”常江气得眼睛大了两圈。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狠心的,我之前在边关之时,曾经写信让你们对我韵儿好点,结果你们得寸进尺,如今孩子没了,常云轩还要你家妾室跟韵儿平起平坐,但凡你们诚心悔过,我谢征两个字倒着写!”
说着,谢征起身,“送客。”
一旁的谢家大哥二哥面面相觑,他们俩一句都没插上。
“谢大人!”
“亲家公!”
“岳父,”常云轩重重的跪在地上,“还请岳父再给小婿一次机会,从前是我做得不好,我们夫妻间生了嫌隙,但我终归是孩子的父亲,还请岳父让我见见韵儿,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是啊是啊,就让他们小夫妻见一面吧,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隔夜仇啊,让他们见一面吧,”常母语重心长的央求道,“就请谢大人通融通融吧。”
一旁的谢家大哥二哥低头,他们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他们绝对不能为常家人说话。
“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呢?”谢征看向了他们。
“额这,之前云轩的确过分,但他毕竟还年轻……”
“也好,”谢征低头,还好他们早有准备,“只能你一个人去见韵儿。”
常母带着和善的笑意,“有什么话我们一家人当面说清楚,我也很想见见两个孙女。”
谢征立即变了脸色,“那就别见了,你们都走。你们最喜欢一大家子人恐吓我们家韵儿了,真当拿我谢征当傻子耍?”
“你们今天浩浩荡荡的来这么多人,不就是来给我们下马威的吗,老子如今不吃这套,不见就滚!”
“……”
“……”
“……”
一屋子的说不出话来。
谢征都说脏话了,看来真把人惹急了。
常母敏锐的意识到什么,视线落在宋春雪的身上。
从前的谢征一棍子敲不出个闷屁来,说话也绝对不会这么不留余地,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暗中出馊主意。
灵光一闪,她瞬间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不过,她没有阻止云轩去见谢灵韵。
看着自家儿子被带去后院,常母喝了口茶,准备见机行事。
“谢大人,你回京挺忙的吧,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常江看到自家夫人递来的眼色,当即跟谢征闲聊起来。
谢征冷冷淡淡的,偶尔应两句。
常母适时插话,“这位夫人是大人的续弦吗?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成亲了没?”
谢征看向宋春雪,见她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反问,“关你啥事?”
常母的笑容僵住,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看得出来,谢大人很在意这位女子,只是我昨日去了庙里敬香,碰见了一位大师,他为我起了一卦……”
谢征笑着接话,“这话我熟悉,那大师是不是说常云轩跟我家韵儿夫妻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