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两口润润嗓子!”
胡景璿扬脖,就着青瑶的手内,从茶盏里,喝了两口,笑道:“
这个好喝,比铺子里卖的更清润,且没有那么苦!”
青瑶坐回椅子上,笑问道:“
药铺里的梨膏,难道没放冰糖,放了黄连不成?”
胡景璿眯着眼睛,笑言道:“
族中的药铺,为图利润,能省一分成本,便少一分材料。
口感上,自然不及公主所制的梨膏,用料讲究实在,熬制的工夫,也到火候!”
青瑶听他,说话的声音又低又缓,但思路清晰,口齿伶俐。
青瑶便知,胡景璿额头上的外伤,看似凶险,实际无大碍。
白日里,甄大夫说的话,过誉了。
但除了赵坤平,深信不疑外,淮山和哥哥,都估摸出胡景璿的伤,是他碰瓷封庆馨。
青瑶一想到,那封家姑娘,被胡景璿这事,闹得姻缘不定。
青瑶不敢想,日后她会受到怎么的苦楚,心里便十分不忍。
烛影摇摇,暖香融融,胡景璿望着青瑶,见她眉宇之间,有愁思萦绕,便开口对青瑶道:“
她那表哥,尚未定亲,一直在等着她,想此次退亲之事了却,他们便能终成眷属,比翼双飞!”
青瑶笑了一下,问道:“
你怎知,我是在担心封小姐?
明明此刻,你在我的眼前,且你受了如此重伤。
我既担心你的伤,也觉得有愧于她!”
青瑶在说,最后半句话时,声量降了一半。
胡景璿解劝青瑶,道:“
封老爹早知他的女儿,与潘郎君情投意合,却因潘家,家道中落,而竭力拆散。
还因为我,略有些烂金臭铜,而与我的母亲,结成亲家。
这对我和封小姐,都不公平?
强行把两个,心有所属的陌生人,绑在一起,这会造成,两个家庭的不幸福!”
青瑶诧异,胡景璿从小,被诗书礼教所熏陶。
这种离经叛道的话,竟也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追求自由自主,选择婚姻的话。
从我这个,在外漂泊的野丫头的嘴里,说出来,还有情可原,但他?
青瑶听胡景璿的这番话,句句撞到自己的心坎儿里,一时触动往事,又低声说道:“
也许,你和封小姐成亲后,能培养出感情来呢?”
胡景璿躺在枕头上,略动了一动脖颈道:“
不会!
因为我认识了公主,明白了金钱富贵,不过是锦上添花。
拥有一颗真诚的心,勇往无前的魂魄,丰富的学识和才能,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
青瑶心头一暖,目光温柔,嘴角含笑的,说道:“
当年,宋玉萍帮申冤的苦主,写诉状时。
好多人嘲讽她,说姑娘家,纵使读书识字,也离不开灶台和针线!
所以,我不学这两样!
如今,有你懂我了!”
胡景璿抬起双臂,温柔的说道:“
青瑶,你可以,到我怀里来吗?”
青瑶点头,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小榻边儿上,将自己的上半身,撂在胡景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