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看到宋隐得知晋王薨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顿时脸色一沉,“晋王跟燕王互相制衡,现在晋王薨了,皇上想要的藩王制衡之事已被打破,朝堂会更加忌惮燕王。”
“燕王殿下必须要在皇上回神前,早做准备。”
宋隐微笑,“准备何事?”
“当然是……”
姚广孝看了一眼宋隐,“跟你说没用,和尚去跟殿下说。”
说完,不看宋隐,匆忙去找朱棣。
宋隐呵呵一笑,跟了过去。
“你……”
看到宋隐进来,姚广孝颇感无奈。
朱棣看到姚广孝和宋隐两人一起过来,颇感诧异。
姚广孝一脸凝重,“殿下,贫僧有大事相告。”
朱棣看着宋隐,“宋师可有事?”
宋隐摇头,“我没事,就是好奇跟过来看看。”
朱棣一阵无语。
“唉!”
姚广孝不由得叹息,没有耽搁,“殿下,现在晋王殿下薨了。”
“那么北平府西面,将无人可以制衡燕王殿下。”
“如此良机,贫僧请殿下早做谋划。”
“谋划?”
朱棣一愣,当下摇头,一脸坚决。
“大师误会了,咱做不出不忠不孝之事。”
姚广孝急了,“殿下别忘了,传世之孙,永世其昌!”
“皇上早有易储心思,且托梦给殿下。”
“只要殿下袒露心迹,皇上定会下诏令,诏殿下回京。”
“只要殿下进京,大事必成!”
朱棣蹙额,慢慢摇头。
见状,姚广孝更加急了。
“殿下……”
宋隐好奇地询问,“不知殿下跟大师谋划什么事情?”
“没事!”
朱棣和姚广孝双双一愣。
姚广孝下意识看着朱棣。
朱棣解释,“齐泰已经被父皇千刀万剐,并满门抄斩。”
宋隐和姚广孝不由脸色一愣。
“老和尚下手真狠。”
宋隐别有深意看着姚广孝。
估计齐泰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算计的?
“阿弥陀佛!”
姚广孝被宋隐看得心头微跳,连忙解释,“我的本意不过是让皇太孙乱了方寸,让皇上生出易储念头。”
“只是好巧不巧,晋王在此时薨了。”
“皇上悲痛之余,定不会放过残害他子嗣的人。”
“那齐泰有此劫难,怪不得和尚。”
朱棣本能点头,“这事确实怪不得大师。”
姚广孝下意识点头,还是殿下理解他,不像宋隐视他为洪水猛兽。
宋隐了然点头,“无论如何,晋王薨,勾起皇上的痛脚。”
朱棣和姚广孝皆是一愣。
宋隐继续,“皇上虽是皇帝,却也是老人。”
“接连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事不过如此。”
“皇上肯定非常悲痛,愈发看重余下的儿子。”
“现在他选的那位皇太孙,不但软弱,而且狠辣。”
“他尚未咽气,就敢在他面前联合心怀不轨的儒臣,打压跟他最像的嫡子。”
“甚至还在背后耍阴招,将他嫡子藩地削掉。”
“想必皇上现在也知道,他的太孙一继位,必定会对所有藩王削藩,甚至屠杀。”
“大明江山,必亡于他太孙手中。”
“鉴于以上原因,你们觉得皇上会易储吗?”
“父皇应该有此心思。”
朱棣说得非常肯定。
姚广孝却是心脏一缩,有些忌惮看着宋隐。
他怎么觉得,这些全在宋隐算计当中。
从太子殿下薨逝,到秦王,以及现在晋王薨,这林林总总……
宋隐看起来都是云淡风轻,仿佛满不在乎,却又好像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清楚。
否则以他性子,怎么会将琉璃、精盐、水泥等诸多秘籍交给朝堂。
甚至让燕王每年给朝廷进贡那么多银子?
除非,他敢肯定,燕王能入主皇宫。
但现在,燕王确实是诸王之长。
只要那软弱,却又自以为是的皇太孙,再作死一次。
即便皇上不想易储,都不行了。
想到这里,姚广孝突然激动起来。
“皇上已然有易储之心,但还需要皇太孙再作妖一把,才能推动。”
“嗯!”
朱棣点头同意。
宋隐思忖片刻,“朝中大臣偏向燕王的有几人?”
“朝中大臣?”
朱棣怔住了。
“没错!”
宋隐微笑,“燕王府已经把一些家眷搬往朝鲜,想不到那一位这么没耐心。”
“现在肯定有人明白局势……”
“宋师所言极是。”
朱棣大喜,他喜欢这种摆到台面上来的阳谋。
姚广孝沉思片刻,“朝中有些重臣明大义,可以游说。”
朱棣眼中精光一闪,“大师可有把握。”
姚广孝点头,“在这之前,皇上没有易储想法,自然无法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