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益被侍卫制住,惊恐失色。
“皇上明鉴啊,微臣没有错……”
“没错?”
朱棣冷笑,“狡辩有用吗?咱耳朵都起老茧了。”
“不说别的,就那林强东压榨百姓,无恶不作,甚至殴打百姓,救灾粮都敢克扣,不该死吗?”
“而你这父母官,不但包庇,得知林强东被打,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咱定为杀人凶手。”
“你这狗官还敢说自己无辜。”
“今天遇到的是咱。”
“否则,即便是勋爵,或者哪个商贾,岂不是糟了你这狗官毒手,而你却多了功绩。”
听到这话,王典吏和那几个员外以及那些衙役等人,立刻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小人不是恶人,小人无辜啊!”
“皇上,微臣无辜啊!那林强东不是普通百姓,微臣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啊!”
朱棣听了怒意更加浓郁,“掌嘴,现在还敢狡辩,简直可恶。”
“啪……”
陈东直接出手,把梁益打得眼冒金星。
脸上热辣辣的痛楚,令梁益羞愤不已。
他惨叫着,却一脸不服,“皇上,微臣是无辜受罪,不该如此羞愤微臣。”
“微臣再怎么说也是进士,是大明官员。”
“微臣上任后就尽心尽力替朝廷分忧,清廉不贪墨。”
“可是皇上却如此轻视微臣,当着这些贱民的面殴打微臣。”
“虽然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微臣不认罪。”
“现在满朝文武惧怕皇上威风,无人敢谏言,如今微臣明知难逃一死,也要谏言。”
“皇上登基后,宠信那些勋爵,还重用燕王府官吏和武官。”
“他们即使没有才华,也没有功名,却仗着皇上宠信,享受高官厚禄。”
“可是我们这些苦读圣贤书的贤才,不但不被皇上信任,晋升更是难于登天。”
“终于盼到一点希望,皇上竟然让朝鲜那些没有功名的官员,占了我等升迁之位。”
“这样的皇上令人寒心,就那林强东素来良善,每当县里催缴税收,还是修路、建桥、建学堂等,他必定热心相助。”
“甚至时常接济百姓,人人爱戴,称其为大善人。”
“如今却被打得半死,微臣这父母官,如何不心急如焚。”
“微臣情急之下,这才冲撞了皇上,这罪微臣认。”
“可是皇上,宋大人在铜鼓岭肆意建房,用点小钱引诱匠人和工人涌入铜鼓岭。”
“一年来,江陵县就有大半田地无人耕种。”
“用不了几年,江陵县必定连服徭役的人都没有,至于良田更是无人耕种成为荒地。”
“皇上不惩治如此危害大明江山社稷的恶人,反而欺辱微臣,难道皇上不在意天下百姓,并连大明江山也不在意吗?”
梁益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觉得自己是大明朝忠臣,他如此做也是为了大明百姓。
“好一个忠臣啊!”
朱棣这话梁益听了一喜。
只是笑容还在脸上,立马就僵硬起来。
“你这狗官简直可恶。”
“之前先帝屠杀贪官污吏时,你们哀痛抱怨自己俸禄少,家人都养不活。”
“现在,咱给你们涨了俸禄,还有年终奖,你们却还是不满足,竟然跟劣绅勾结一起欺诈百姓,却还有脸说自己公正廉洁。”
“竟然还有脸委屈,抱怨咱不信任你?”
“你做的这些事情,让咱如何信你?”
“但凡你们有点用,咱都不至于把朝鲜官员调回来。”
“你这贼官明知道自己所犯之事,抄家灭族都不为过,竟然还敢狡辩,”
“当真以为咱会受你蛊惑,放过你不成?”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熊样就能代表得了大明?”
“大错特错。”
朱棣连连冷笑,“大明属于所有人,不是你们这些贼官的大明,而是属于所有人的大明。”
“说得没错。”
宋隐点头赞许。
“皇上英明!”
在场的人,无论是匠人,工人还是商贾等,都眸光明亮地看着朱棣。
可是梁益仍然不服。
“皇上,奸商唯利是图,狡猾奸诈,蒙骗百姓,眜着良心赚黑心钱,皇上岂能如此对待他们?”
“先帝在时,就看不上这些商贾,皇上如果……”
不等梁益说完,人群里已是骂声一片。
“你这贼官,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这声音引起了朱棣和宋隐等人的注意。
就见一名中年男子正怒视着梁益。
中年男子身边,有几名男子有些紧张。
看到朱棣朝他们看过来,忍不住惶恐地抖了抖。
朱棣神色不明看了一下宋隐,随后向那中年男子询问,“你是谁?为何要骂这贼官?”
中年男子连忙行礼,“小民叫邓南宇,来自汉中府。”
邓南宇只是看不惯骂了一句,想不到被朱棣听到。
甚至朱棣还跟自己说话,顿时激动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