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闻杜立此言,突利瞬间便来了精神,本来病恹恹的靠在床头上的人一瞬间便弹起来,坐直了身体,眼神之中放着光芒一般的看着杜立,“子言当真有办法?”
“没有!”却不料,杜立却开始耍起了大牌,“我又不是陈丰,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呢?”
“这……”好吧,大唐的人都是爱记仇的!不过咱们草原上的英雄豪爽,不与他一般计较,“适才是朕小心眼了,小瞧了子言。”
“是吗?”杜立抬起了眼皮瞅了一眼满脸谄媚的突利。
“自是这样的,千真万确。”突利晃着脑袋谄笑着看着杜立。
“既如此,在下便说说吧。”说到这里,杜立坐直了身子,“劳烦可汗叫人拿地图过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突利的床边。
“可汗可能到桌子边上坐下,还是命人将桌子搬过来?”杜立开口问道,但是手上却已经动手将突利可汗搀扶起来了。
“我说子言,你问我那话的意义在哪儿呢?”既然早就已经决定了要让他去桌子边上坐着,还和自己说那么一句,是有什么意义吗?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吗?
“咱们自己能做的事情,尽量不要
麻烦别人。”杜立一边搀扶着突利站直了身子,扶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桌边走过去,说完似乎是担心惹得突利的不满,他还加了一句:“这是陈丰的论调。”
果然此时在突利的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是比陈丰更加能够说服人的了,本来还心存不满的突利可汗听到这话是陈丰说的,当即便改了脸色,“这话还当真是有道理。”看吧,一脸粉丝的模样,当真是让杜立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这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注意一下分寸,比如说自己的形象问题,虽然此时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谁能保证杜立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呢,毕竟比起外人来说,杜立不仅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外国人!
但是现下,杜立也找到了能够搞定突利可汗的最佳方法,只要说了什么事情是陈丰所说的,只怕这人不会有半点反驳吧。
“在下来此之前,陈丰曾经与我彻夜长谈过一次。”既然找到了杀手锏,不用实在不是杜立的性格。在人将地图送过来之后,杜立手上将地图展开,嘴上也念叨着。
“陈丰说了什么?”一听见陈丰的名字,突利的眼神之中
都放着光芒,杜立是没有办法理解一个男人会将另一个男人视为偶像这样的情形,尤其是他的偶像还是比他年纪还小的男人。
不过说起来,杜立和高冉两人也经常会对陈丰有一种甘拜下风的情感,而杜如晦、高士廉等人对陈丰更是讳莫如深,不过这些人是深切的体会过陈丰的厉害之处的人,而突利可汗不是和陈丰只有一面之缘吗?
当然,此时的杜立忘了自己,当初也是在和陈丰只有一面之缘的情况下便将其引荐给李世民了,现在想来,当初的行为确实有些莽撞了,不过事实证明自己却是眼光独到。
“东西突厥是以金禄山为分界线,可是这样?”杜立指着地图上连绵的山脉转向突利可汗,开口问道。
“是这样。”突利可汗点了点头,只当这人对突厥的情势不了解,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不满意的情绪,反而耐心的回应。
“那这金禄山,是在我方还是在敌方?”杜立又问。
“是在我方,我方军队便是驻守在金禄山的西面山脚下,与西突厥之间隔着一条额尔齐斯河。”这些从地图上都能够看得出来,突利的手在地图上划过,向杜立
示意。
“如此地势难道不是易守难攻的地势吗?”杜立一双岩浆看向了突利可汗,眼神之中带着疑惑,如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确实并非能征善战之辈,且手下的兵将也并不如何优秀,不然断不该频频传回失利的战报,当然偶尔也有捷报,但是显然在这个时候,捷报只能振奋百姓的民心,而君主更看重的是己方有多少失利之处。
听闻杜立所言,突利可汗的眼睛瞬间便定格在了地图纸上,眼神放光。
“这里,是我方的金禄山,这里是将两方隔断的额尔齐斯河,而这里是与金禄山只有一河之隔的多坦岭,崇山峻岭,行军断然不会自此而来。”杜立的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突利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若是在下是敌军将领,这场仗,在下会从此处渡河。”杜立指着那条河的转弯之处,“然后沿河而上,便能将我方军队打得步步后退,在军队力量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我方根本没有办法与之相抗衡,只能选择上山。”
说到这里,杜立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突利可汗,“在下所说可对?”
“没错!”此时的突利可汗已
经没有心情继续关注杜立的眼神了,他的目光尽数在地图之上。
“那在下再问,如今我方前线有多少兵马?”
“十六万兵马,其中四万骑兵,一万弓箭兵,其余皆是步兵。”本来此事断不可随便与人知晓,但杜立既然能够帮他出谋划策,他本能的选择相信杜立。
骑兵是不少,但是对方那边最近交战的地域多是山地丘陵,所以并不能显现优势。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