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等着大汗凯旋。”这一日一早,陈丰便等在颉利可汗的军帐之外,等到颉利可汗召见,陈丰却并未多说,只有一句话,他看着颉利可汗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借掌柜吉言。”一身银甲的颉利可汗比往常多了不少英武,看起来孔武有力,站在面前就能够给对手无限的威压,即便现在陈丰并未站在他的对立面,亦是从这身打扮中感受到不小的压力。陈丰自己也并未想过,战场上的颉利可汗会是这个模样的。
两人最终拱了拱手便相互错开身体,颉利可汗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大步迈了出去。
大军出击的那一刻,陈丰并未出了帐篷去瞧,毕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去处理,且颉利可汗交给他的任务,还需要他去做。
李贞儿,便是这个任务,陈丰今日的任务便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好李贞儿。
这一天,绝对是最难熬的一天,陈丰与李贞儿坐在帐篷之中,相对无言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李贞儿打破了沉默,“掌柜此来,当真是我哥哥的嘱托吗?”
“姑娘怎么忽然想问这个问题?”陈丰并未抬头,目光还是放在手
中的书本上,眼神却在李贞儿看不到的位置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就是想问问。”
陈丰明显感觉到李贞儿在说这句话之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嗯”陈丰点了点头,李贞儿的心里多少还是应该有点期待的吧,虽然他的嘴上一直说讨厌那些人,恨自己的家人,但是他的心中应该对家人还是有所期待,不然断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哥哥……”果然,陈丰不过是一个轻轻的点头,李贞儿就已经放在了心里,陈丰的目光虽然还是放在手中的书册之上,但是心思却已经放在了李贞儿的身上。
“你的哥哥很疼你。”陈丰这话并非是疑问句,而是就事论事,“为了让我将生意扩展到突厥来照顾你,在下在丰城的生意几乎是你哥哥一手推动的。”
想到当初的情景,陈丰现在还想笑,毕竟他们三个都好像防狼一样的防备着那个爱妹心切的李琛。
陈丰终于从书册上抬起头,因为坐在边上的小姑娘轻轻的抽噎了一声,陈丰抬起头便看见李贞儿刚好拿着手帕擦拭自己的眼角,见到陈丰看向她,还朝着陈丰露出了一个灿
烂的笑容。
“想哭就哭。”陈丰冷淡的瞥了李贞儿一眼,便又一次低下了头看向手中的书册。
“我这么哭,大汗回来莫不会以为你欺负我?”这句话应该算是调笑,总归陈丰从她的声音之中听出了一点点的调侃。
“他似乎是真的对你上心了。”陈丰皱了下眉头,终是将手中的书册合了起来,放在桌上,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头了抬了起来,目光放在李贞儿的面上。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乖巧的时候就带出来逗弄一番,不乖的时候就冷落几天。”李贞儿苦笑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心酸。她是大户人家长出来的姑娘,不是小门小户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儿,会认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对她好就是对她情根深种。
所谓的情根深种,本就是一个骗局,当初她爹也对她娘千般好万般好,最终不还是纳了几门小妾,生了几个庶出的儿女出来,后来轮到该牺牲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两个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儿还不是说放弃就放弃了,她娘跪在那个男人的脚下亦没有能够改变那个男人冷硬的心肠。
所以,所
谓的情根深种,所谓的情深似海,不过是男人女人做出来的一场感动对方和旁观者的戏码罢了,内心里究竟如何,只有自己心中方才清楚明白。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应该就是对一个男人情根深种吧,“你知道吧,在这个世界,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说话做事都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即便是这个男人要将他们的女儿卖掉去换取金银财富,这个女人都是不能反抗的。”
李贞儿颇有些心得的看着陈丰,“所以,我觉得掌柜是个好人。”
“哦?”陈丰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晓李贞儿为何忽然说出这番言论,且被人夸是好人,陈丰还当真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好人来看待,相信他身边的人也从未有人将自己当成一个好人吧。
“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大一样。”李贞儿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有一点探究,“就是大汗前些日子说要赏给你几个美人的时候,你还拒绝了,不是还说自己心有所属吗?”
听闻此言,陈丰诧异了一瞬间,然后忽然笑了出来,“你想错了,是个男人都想左拥右抱,醉卧美
人膝,不过是情势所逼,逼得一个人必须表现出情深似海的模样。”陈丰笑着摇头,唇角微微上扬,眉毛也挑了一下。
“情势所逼?”李贞儿疑惑的看向了陈丰,似是不明白陈丰所说到底是何用意,她亲眼所见陈丰那日在提到自己心有所属时,脸上还可疑的红了一瞬,连眼神都柔和了不少,那绝对是想到自己心上人时方才有的表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身边有另一个男人时时惦记,即便我是打着你哥哥的名义来到你的身边守护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