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一役,本就是微臣本分,断不敢居功。”陈丰的声音里带着点焦急,好似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实际上谁能够想到,这位并非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推卸自己的功劳。
为皇上效命是为官的本分,既然如此,那些经常居功自傲的人,在陈丰面前又该如何自处?在朝堂之上,又如何敢在陈丰面前夸夸其谈?
二十万敌军首级?
“高冉,到底是怎么回事?”收到李世民的眼神暗示,高士廉及时打断了陈丰的话,开口问了高冉事情的原委。
“启奏陛下……”高冉也知晓,在朝堂之上,本没有他说话的份,而爷爷此时开口问话,也定然不是爷爷本意,而是陛下授命,不得不说,跟在陈丰的身边,高冉的智慧还是大有提升的。
说话间,便将自己一行人从京城出发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挑拣了一些说了出来,当然着重说的还是丰城城主李信的事情,再就是以自己的视角说了一番陈丰和杜立在战场上的安排,言语之间满是惊叹,让人不自觉的就跟着他的思路去考虑,越想越是觉得陈丰几人这一次当真是九死一生。
最重要的是
,造成东西突厥二十万将士死亡的战役,陈丰一行人只有一千兵马,最终一人未损,尽数安全逃离战场,顺利归队。
后面的事情,高冉所知不多,便由杜立接下了话茬。
所说是陈丰寻到了更好的帮将士们处理伤口的方法,战场上的将士们,难免有断手断腿,杜立为了寻找帮将士们接腿的材料,不顾危险又一次上了金禄山,就是这一次,陈丰身中爪哇丽纹蛇的蛇毒,但陈丰却并未声张,稍加处理之后,便继续奔波,直到将士们回营,陈丰跟着处理将士们的伤口。
一应说下来,众人也不由得为之感动不已,越加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过分,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先前被陈丰损坏的利益,当然也应该只有这一会儿的功夫,待到此间事了,他们之间的梁子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说到陈丰为了保证每一位伤员都能接受到最好的治疗,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方才提了要去歇息,结果在回营帐的路上晕倒了,醒来之后便失去了三感。也说了两人在一路上逃亡的过程,几次险死还生,令人唏嘘不已。
最后,杜立说了一句话,“当
时,方知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杜立说着讥笑的看了一眼面对陈丰露出悔恨神色的满朝文武,“你们知道陈丰晕倒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子言,我看不见东西,我快要晕倒了!”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方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他差点死在战场上,他保卫了多少人的安宁,最终他拼尽全力甚至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在朝堂之上弹劾方知?说他不懂礼数,说他不敬陛下,说他目无王法?”杜立的声音之中带着少有的激动。
杜如晦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发火的杜立,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侄子发这么大的火气,想来也着实是被这些人气坏了。
最初有人弹劾陈丰之时,他还能站出来抵制,但后来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他也是无能为力了,他们这几个在朝堂之上替陈丰说话的人,最终也被众人说是包庇,如此之下,他们只能闭嘴了。
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一日的人不仅是知情的杜如晦,更有那些始终相信陈丰的人。或者说那些人相信的并不一定是陈丰,
更是陈丰在当今陛下心中的地位,那可是陛下三顾茅庐才请来的人物,若是连朝堂之上这般小小的压力都不能帮陈丰抵挡住,想来也是留不下陈丰的。
长孙无忌和宇文士及等人到是没有想到陈丰竟然去了突厥战场,甚至那场东西突厥之间的战斗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们并未想到陈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如此惊人,但是他们也知晓,即便陈丰并未做到这些,也断然不会任由朝堂之上的这些各怀鬼胎的人肆意妄为。说最实在的,他们这些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等着陈丰拿出他最后一击,让这些人哑口无言。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陈丰的反击竟然这么狠,先是一句句话将这些人逼入绝境,再由高冉和杜立将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听了这些艰险,其中的功劳更是不能一言带过。
“方知,辛苦了!”李世民此前也只是知晓结果,听陈丰几人说了些细枝末节的过程,却不想这其中竟然有诸多的艰险,因此,听闻杜立和高冉的描述,亦是颇为动容的说道。
“此番,皆是微臣分内之事,还望陛下莫要折煞了微臣,只请陛下
允了微臣辞官。”旧事重提,自然是为了给李世民继续下去的理由。
“朕的大司农在边境几经生死,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某些人在朝堂之上恶意中伤,如今为了避难,携大功求隐退。”李世民并未回应陈丰,而是看着下面跪坐的文武大臣,他的肱骨之臣们,“诸位爱卿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陛下赎罪,实是我等无知,委屈了大司农!”皇上问话,众人哪里还敢怠慢,当即跪直了身子,诚惶诚恐的说道。
“无知?”听闻此言,李世民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