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说个告老还乡,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起头了?”李世民没好气的斜着眼睛看了陈丰一眼,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略微有点心虚加不解的李公公。
“陛下,微臣为大唐做的够多的了。”陈丰好言相劝,试图打消李世民现在想要分派给他的任务,“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况且再过个七八日,那扶桑国的使者就要到了,到时候微臣可真就分身乏术了,这要是将陛下的人物给搞砸了,微臣有八个脑袋也不够您砍的是不是?”说理说不清楚,干脆开始装可怜了。
现下,陈丰才发现,自己终究是被这位陛下给坑了,说了什么只是在朝中挂一个闲职,还准许他不必每天早朝,可是司农寺卿那是个闲职吗?可不是不能早朝了,他就差到田里去帮那些农民伯伯们一起种地了,又要提升粮食产量,又要让大家伙愿意去尝试新方法,他也很无奈呀!
不过他下田地去干活之后,朝堂之上到是没有继续否定他的声音了,为什么?这会儿要是再说他玩忽职守,那换谁来做这个职位试试,不说你有没有做出成果来,你只要比陈
丰做的好,陈丰自然没有意见,若是你做不到这点,那就给老子消消停停的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陈丰自己是觉得自己蛮委屈的,当初说好了让自己继续有时间闲云野鹤,只要朝堂上没有事情是断然不会打扰他清修的,结果现在一件事情没完,下一件事情就来了,接二连三的事情,莫说是煮茶的时间了,他连喝口水的时间都要挤不出来了。
然而在陈丰觉得自己委屈的时候,李世民却没有丝毫内疚的表现,他本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这会儿大鱼好不容易上钩了,难道就是养着玩的吗?当然不可能!他不仅要喝鱼汤,还要吃鱼肉呢,最后连鱼骨头都要炸一下,下了酒!
不得不说,陈丰若是知道了这位心中所想,只怕当场就要疯掉。当真是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剩啊。
“朕在朝的时间也不短了,武德九年登基,至今贞观四年也差不多有五年时间了。”李世民念叨了一句,“方知呢,是贞观二年开始参与朝政,如今方才三年的时间,怎么就要告老还乡了呢?”
“朕若是死得晚一点,极有可能要在
朝堂之上坐个二三十年,到了你这里连二三年都嫌累,那朕是不是更应该早早退位让贤了?”李世民面上的神色看不出寻常来,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明的意味。
陈丰面上带着点错愕,“陛下仁贤明德,爱民如子,忧心天下,乃是明君。这等退位让贤的话,可不能再说了,不愿为百姓谋福祉,又岂是明君所为?”这位陛下终于也变了,在朝堂之上浸淫权术太久,终究心思也不如往昔了,不好答对了。也是这一刻,陈丰第一次在面前这位的身上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真谛,适才,若是自己说错了话,只怕……
“哟,方知自己还知道不愿为百姓谋福祉就不是明君所为啊!”李世民好像是听了陈丰的话后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陈丰的时候,一脸的调侃,“那不愿为百姓谋福祉,又岂是贤臣所为呀?”
瞧瞧,瞧瞧!陈丰就知道自己刚才那话一出,就会被李世民抓到把柄,但是若是不说,只怕面临的后果也更加的严重,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如此了,只期待这位陛下能够看在自己这段时间当真是劳苦功高的份上
,不要让自己太为难。
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还是要挣扎一番,意思意思的,“微臣身体不好。”陈丰先前想说自己年纪大了,后来想想,上面坐着这位可是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大呢,还是不要去撸老虎的胡子了,就换了一个说法。
“方知啊,身体不好就找大夫调养,不若朕派两个太医常住在大司农府上?”李世民笑呵呵的应对。
“唉……”陈丰悠悠叹了口气,“陛下呀,再折腾下去,这朝堂之上,可是连微臣的立锥之地都没有了!”意思是,咱们可以有动作,但是这动作不要太大行不行?或者如果有大动作,咱们能不能稍微缓上一缓,微臣要受不住了。
“怎么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司农竟然也有怕的东西了?”李世民调侃了一句,却又好像并不完全只是调侃,因为调侃之后,他并未接话,显然是想要看看陈丰的态度。
“陛下说错了。”果然,陈丰也并非是看不清李世民的态度,当即开口说道。
听了李世民这话,站在李世民后面的李公公脑子一抽,眼睛瞪得老大,见鬼一般的看着陈丰,敢
这么明目张胆的说陛下错了的人,这位并不是第一个,但是还能好生生的活着的,这位当真是第一个了。
瞧瞧陛下又瞧瞧陈丰,最终李公公决定保持沉默,神仙打架,他这个小妖小怪的还是不要上去找死了,谁知道现在陛下是不是憋着一口气等着他犯错误撞上枪口好杀了解气呢!
“方知并不是怕了,而是有些人一旦成了阻碍,很多事情做下来只会事倍功半,因着方知的原因,朝臣们大多不愿意配合,单说这一次兴修水利的事情,微臣听段大人说,已经有些小小的阻碍了,若是是百姓强烈要求,只怕到如今,进境并不会太大。”
“这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