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本来扭扭捏捏的陈丰,这会儿已经彻底的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杜如晦,一脸不赞同的说道,“叔父,我好像要死了。”
“放屁!”杜如晦一听见陈丰的话,当即便怒吼一声,连带着一边一直在记录太极宫之中的情况的史官都被惊了一下,“放屁,说什么混话呢!”
这人啊,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是怕老,对“死”这个字呢,也越来越忌讳,这会儿听见陈丰轻而易举的说出了“死”这个字,如何还能不愤怒。
“年纪轻轻的,不想点好的,整日里死啊死啊的,像什么样子!”这是真的将陈丰当成是自家的小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杜如晦又不傻,平白无故的得罪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干,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真正在乎的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吧。
而在后面记录的史官,在见到杜如晦这般模样之后,面面相觑,彼此看过去的眼神里有一个相同的意思,“要不要记录?”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按理说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应
该记录下来,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他们从前也并没有遇到过啊。
有朝廷命官,还是当朝三品大员,在上早朝的太极宫之中破口大骂,还是骂自家的小辈,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早朝,但是按理说,这些朝廷命官在进入太极宫的那一瞬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应该被记录在此,以留作日后对他们的考察,不要说是在太极宫之中破口大骂了,就算是咳嗽一声,都是要被记下来的,若是摔个跟头,那就更了不得了,弄不好要算上殿前失仪的罪名的。
但是,若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人家训斥的虽然是另一个三品大员,但是从本质上来讲,陈丰既然唤杜如晦一声叔父,这也就是长辈在训斥自家的小辈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真的要拿到陛下面前去污染了陛下的耳目吗?
当然,本质上,这件事情确实应该和陛下通禀,但是他们……
不敢啊!
这可是事关大司农陈丰的事情!
上一次在陛下面前弹劾陈丰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事情还并不久远,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抄家灭门,那是真
真的满门抄斩啊!
能够在那些人刚弹劾完他之后,马上就反击,还一个不漏,也完全没有牵连到其他人,足以见得陈丰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他的可怕已经不仅仅表现在他在陛下心目中的重要性这一点伤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能够在所有人都没有半点准备的时候,对那些人下了杀手,完全没给那些人反应的机会。
事后,他们再回想起这件事情来,甚至都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陈丰早就已经算计好的,甚至陈丰的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罪证,只是因为那些人恰巧对他动手了,所以他才会那这些人开刀。
那么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呢?又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所以,在这个人是陈丰的时候,就连史官都在考虑要不要笔下留情。
所有人都等着吃瓜的时候,杜如晦更加不给陈丰面子了,又是怒吼一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个扭捏劲儿,真不像是我的侄子!”
得!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了,你要是在磨磨唧唧的不愿意说出事情的真相,以后也就不要叫我叔父了,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侄子!
“叔父,我好像真
的要死了!”陈丰看向杜如晦,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现在说说,这台积电之上这么多同僚都在这里,你说出来大家总能有办法的。”见陈丰这般模样,杜如晦也终于不忍心继续臭骂陈丰了,脸上还带了些许的怜惜,一边安抚陈丰,一边柔声问道,“说出来,这么多人总能帮你想出办法的,是不是各位?”
最后一句话,是问向众人的。
众人本来在安安稳稳的吃瓜,但是听见杜如晦问话的那一瞬间,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他们当然都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当然也都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惹得陈丰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叔父,子言兄受伤了。”陈丰一脸委屈的看向杜如晦。
“什么!”本来还在不满陈丰扭扭捏捏的模样的杜如晦,在听见陈丰的话之后,瞬间就惊炸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杜立竟然会受伤了。
自己这个侄子,自打成了亲之后,就单独出府了,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外面的生意,其实他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因为杜立到底不是自己跌亲侄子,成了亲之后还
继续留在家里,难免会让家里的那几个臭小子有别的想法,比如说他们会担心杜立会不会分家产。
他也不像自己到老了老了,还要因为一点家产的问题闹得家宅不宁,所以,杜立说了要出府,自立门户,家里商讨了一番之后,分给杜立一下财物,便也准了他出门立府。
但是,虽然放杜立出门了,但是他对这个侄子的关心可是丝毫都不少,甚至比在他在府上的时候,还要更加的关注。
但是,这不是前两天才封了五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