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是我这当爹的,想吃你做的菜,应该不过分吧?”
看着慕容启脸上的微笑,陈丰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启说了什么一样,有点发愣。
见陈丰发愣,慕容启倏地从陈丰的手上抽出他近日来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玉骨折扇,趁着陈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一下,“发什么呆呢,你老子想吃点你煮的菜都不行吗?”瞧这态度,好像和对他们家那个混球的态度一般无二啊!
“痛的,爹……”陈丰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平素里温润清爽的声音,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软萌软萌的,竟好像当真是个孩子模样一般。
“知道痛啊,那还不去给你老子我准备吃食去,我看你是想要饿死你老子!”话说的嚣张,好像完全没有将陈丰当成儿子一般对待,但是举手欲打的动作,却还是给了陈丰一个父亲的感觉。
“好嘞,这就去!”在扇子落下来的前一刻,陈丰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就去,这就去,爹您息怒,马上就好!”
说完,就朝着门口小跑过去。
“你这混球,不会好好走路嘛!平时
怎么教你的,亏你还是个书生,怎么这点礼节都不懂!”嗯,陈丰在前面跑,慕容启在后面笑着骂。
陈丰在大堂的门口转过头,这瞧着慕容启抓着他的扇子就要向他扔过来,陈丰当即摆手提醒,“爹,那扇子是陛下御赐的!”
然,陈丰的提醒已经晚了,那把从陈丰手上夺来的扇子已经脱手而出。等到听见陈丰说的话,慕容启当即便从椅子上射了起来,幸好朝着陈丰扔过去的力道并不大,堪堪在身子落地之前,给抓了回去。
瞧着慕容启并不狼狈的姿势,陈丰还有点不满意,这并不是他预算之中的姿势啊!
算了算了,让这老头发现自己是故意整他的,可就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遂在慕容启拍着胸脯念叨着“幸好幸好”的时候,陈丰已经跳着跑远了。
“混球,臭小子!”怒骂声在陈丰的身后响起,还让陈丰惊了一下,但是随后他便反应过来了,这老头现在可是追不上他了,就算是能追上,也不会在下人面前让他难堪的。
放下心思,慢悠悠的走过去。
和陈丰完全不同的是慕容启的心情,现在就好像是被一万头神兽从身
上跑来跑去的感觉,颇有一种想要将那神兽的名字脱口而出的冲动。
但最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是将这冲动给抑制住了。
“怎么了?”慕容复大概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家老爹这般模样,就算是他小时候调皮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将慕容启气到想要骂人的冲动。
他倒是忽然有点认可陈丰这个弟弟了,能将老爹气到这般模样的弟弟,多多益善啊!
不过还是伸手,将慕容启手中的扇子拿了过来,大概问题还是出在这把扇子上面,“我记得方知确实有一把扇子是陛下赏赐的。”一边将扇子展开,一边念叨,“就是当日他辞官的时候,陛下趁着百官都散朝之后,命李公公送给方知的,连同一起的还有一套月白色常服。”
“所以,当日方知辞官,陛下当真早就已经知晓了?”听了慕容复的话,慕容启才真的能够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知晓啊。”慕容复理所当然的说道,“方知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曾隐瞒过陛下。”
不曾隐瞒,从不曾隐瞒……
那他这个小儿子,到底是陛下手中的刀,还是陛下当真看中的人?
若真是被陛下
看在眼里的人,方知入仕以来,经历了多少磨难,陛下却好像从不曾给过他什么支持啊!那些政事上的支持,当然不算,毕竟方知也是为国为民,对陛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私事上,罢了罢了,朝中大人不知道多少弹劾方知,也尽数被陛下压下来了,这算是对方知好吗?
算吗?若是将这一切压下来,也只是为了身边能有一个用的顺手的人呢?方知绝对是一个用着顺手的人,聪慧,从来不仅仅只是称赞一个人聪明,更重要的是,他有办事的能力。
所以,方知在陛下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谁能说得准呢?
慕容启忽然叹了一口气。
而慕容复这会儿,眼睛已经定在扇子上了,“爹,你刚才被方知给戏耍了!”
慕容启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发脾气了,但是谁能想到,陈丰有一个并不如陈丰聪慧的哥哥,所以,今天,如果陈丰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也只能怪他有一个猪队友了。
不说虚的,这绝对是一个猪队友!
那扇面上,红色的印章就是“陈丰”二字,慕容启又不是不认识字,怎么可能没看出来自
己被陈丰戏耍了,还需要慕容复重新说一遍吗?
慕容复当然不是白痴,事实上他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臭小子一来就抢了自己老爹的全部的视线,现如今,只怕心思更是都要在这个小儿子的身上了。
不过,能被称为鬼才的陈丰,又岂能看不出来深浅来。
看着自己临摹的那把扇子在慕容复的手里,再瞧瞧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