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丰安顿在内室,关于犬上三田的死,大家也没有心情继续调查下去了,在场的人,除了那几位外国使臣,其他人心知肚明,那霞扎·甘旦白居是逃不掉的了,因此,对此事也并未抱有其他的想法,一切不过是按部就班的走个程序,让其他人说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而已。
“陛下,陈先生近日来,身体便不大好,今日又受了惊吓,再加上劳累过度,这会儿才晕厥过去,并无大碍,但日后,定然要好生修养,不然,怕是身体要大有亏损啊!”
听了太医的话,李世民心里的内疚更深了,陈丰是为什么而奔波劳碌,他这个当皇帝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明知道这些使臣前来,没有什么好心思,碍于各国家的颜面,也不能反对,唯有私底下对这些人动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陈丰一手策划的。
收网的时候看着简单,但是能够做到这一切,可想而知陈丰在背后做了多少的工作,一步步的努力,就是为了将所有都算计到位,甚至让李靖帮忙,这其中,陈丰下了多少心思,原来,竟然都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今天见到陈丰晕倒,看着他面色略有些苍白,才惊觉,陈丰为了大唐,竟然已经殚精竭虑到这个程度了。
“陛下,让陈先生好生休息一会儿吧。”见众人都围在内室,还是太医开口劝说。
“好。”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确实并不适合陈丰休息,遂李世民转身,带着大家出去,在门口,朝着内室中的太医交代了一句,“你好生照料先生,若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大家都出去,连一个宫女都不曾留下,陈丰带过来的侍女也被陛下带走,只留下太医一个人,悲催的承受着李世民的恐吓和威胁。
见李世民从外面关上了门,太医才转过身,凑到陈丰的床边,小声说了一句,“陛下已经走了。”
听见声音,紧闭双眼的陈丰立马睁开眼睛,“赵太医,您知道我是装的呀?”
“你这点小心思!”赵太医嗤笑了一声。
“嘿嘿,确实有点累累的。”笑了一下,面上还带着些许的心酸。
“那就好好照顾自己,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段时间又不曾好生修养,这时间长了,亏损的可就补不回来了。”
“多
谢赵太医提醒,方知记下了。”陈丰小声笑着说道。
赵太医看着陈丰面上浅淡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他和陈丰的交情,还是源于陈丰从突厥中了那什么爪哇丽纹蛇的蛇毒回来,陛下命他和另一位同僚一同照料陈丰,期间陛下可是说了,若是不能将陈丰治好,就让他和那同僚提头来见,还是陈丰替他二人求了情,后来陈丰对他二人也很好,半点不曾刁难,试药,吃药,就算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也全力配合,乖巧的让人心疼。
“你好好休息,睡一会儿吧。”终究只是拍了拍陈丰的肩膀,替他掖了一下明黄色的被子。
外面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陈丰也应该撤了,亲眼看着自己晕倒的霞扎·甘旦白居应该也不会将事情继续往自己的身上联系了,毕竟不论是谁,设下了这么大的计谋,定然会不论如何都要强撑着让自己支撑到计划完美成功的那一刻。
事实上,也正如同陈丰的猜想,按照陈丰先前的行事风格,就算是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也绝对会强撑着到结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
候泄了气,。
但是他竟然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已经退出了这场争斗,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本身也是陈丰计划之中的一个步骤,就这样将自己从整件事情之中抽出来,连后续该怎么做,陈丰都已经提前给李世民说好了,还怎么能说这件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呢?
只是在霞扎·甘旦白居的心里,还心存侥幸,觉得陈丰不在这里,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罢了。
后面的事情,陈丰就不知道了,在赵太医的安抚之下,陈丰也确实睡了一个好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含玉,给我倒杯水。”还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
随后房间里传来熙熙索索的声音,水从茶壶之中流淌下来,与茶盏碰撞的声音,水撞击的哗哗声。
一只有力的大手,扶着陈丰的头,让他靠坐在床头,这才将水端过来,放在陈丰的唇边,准备亲手喂他喝下去。
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察觉不对,才眼睛也不睁开,随口念了一句,“含玉,咱们家什么时候换了茶叶吗?”
“怎么,朕的茶,比不上你
家里的茶吗?”
“嗯?”听见这声音,陈丰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猛地睁开眼睛,瞌睡也被吓走了。
看清扶着自己的人,看着那还在自己唇边的茶盏,又看了一眼拿着茶盏的人,“陛下?”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醒了?”李世民淡淡说道,“喝水!”带着命令意味,语气有点生硬,显然,当皇帝的伺候人,也是头一遭,还有点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