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在陈丰见礼之前,李世民先挥手让陈丰免礼,随后指了一下边上的椅子,“你先坐一会儿。”交代之后,手中的笔在奏折上批阅完之后,方才将笔放下。
陈丰的椅子就摆在李世民的身旁,陈丰伸长了脖子都能够看到奏章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陛下急召我入宫,可是有什么急事?”见李世民手中的笔放下了,陈丰才开口问道。
李世民也不回应陈丰的话,而是从左手边抽出一封信递给陈丰。
“什么?”陈丰嘴里念叨着,抽出信纸,“这是国书?”并非是普通的纸张,而是明黄色的绸缎。明黄色,向来只有皇家才有资格使用,平民百姓若是用了,那便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了,谋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南诏过来的国书。”李世民添了一句。
陈丰淡淡点头,他已经看到了国书最后面盖着的南诏的玉玺印了,不用李世民解释,他也看出这是南诏的国书了。
“南诏要与我大唐联姻,裴胜旺去南诏?”陈丰皱了下眉头。
“你觉得不妥?”李世民一直盯着陈丰,因此,他皱眉的动作也并没有能够瞒得过李世民。
“不错。”陈丰也不隐瞒,这位既然召他入宫,给
他看了国书,自然就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陛下想听,他便说说也无妨,况且,陈丰若是没有猜错,这位陛下亦是觉得此事不妥,不然他便没有寻陈丰进宫商讨此事的必要。
“何处不妥?”李世民看着陈丰,似乎是在等着陈丰能说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陛下觉得何处妥当?”陈丰开口便问,也不客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丰在面对李世民的时候,确实需要避讳,但是这避讳,又要不动声色,让李世民能够察觉,却又不会怪罪。
做了皇帝的人,偶尔也会有寻常人想不清楚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偶尔也会想要被像正常人一样对待。
现在,李世民既然能够拿国事来与陈丰私下里商讨,自然就是希望陈丰能够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两人交流一番才可。
因此,陈丰也便不必避讳了,客套多了,只怕还会惹这位心里不快。
“毕竟是咱们的人占了人家公主的身子,总不能做那负心人不是?”李世民这话的意思,陈丰明白。
不管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最终裴胜旺还是与南诏卓玛公主成了夫妻之实,这事情,朝廷众臣和各国使臣可都看在眼里,明镜似的等着大唐的反应呢,
这个时候,大唐的反应只要有一点错漏之处,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保不准什么时候跳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呢。
“所以,和亲是避免不了的了。”陈丰点点头,表示李世民说的不错。
“可是,让裴胜旺去南诏,只怕有点强人所难了吧。”李世民说着,看了一眼陈丰。
见着这个眼神,陈丰才终于明白,李世民之所以让自己来,其实并不是与他商讨这件事情要怎么做,哪里不妥,他这个做皇上的,坐拥天下,面面俱到,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陛下想要如何?”陈丰苦笑了一下,让李世民看得出来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开心的。
“这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难不成你真想要让裴家那小子嫁到南诏去?”李世民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还带着调侃,有些鄙夷,颇有一种只把人搞死,却不管着埋葬的埋怨。
陈丰无奈,“陛下,此事当初我与您商量过的。”意思是,就算是他做错事情了,这也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锅,不管最终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都不可能是他一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那你想怎么样?”李世民沉下脸,看着陈丰。
这若是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官员,见着李世民
沉了脸,只怕这会儿不管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都跪下谢恩了,实在违反纲理伦常的,大概也就是跪在那太极殿之中死谏了,最终大概就闹出来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陈丰都已经能够预见最后的结果了。
然而,这一次站在李世民对面的人是陈丰,是一个完全不担心李世民会发脾气的人,至少陈丰现在还是有把握,李世民不会在这会儿,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之前就与他发脾气的,李世民不会这么做,陈丰自然也就不必担心。
“陛下,此事,您当初可是知道的,也是您同意了的,我才与几位大人联合做了这么一个局,如今事情已经进行到现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我们没有退路了。”
“所以呢?”李世民斜睨了陈丰一眼,“你现在在这里给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担心我真的让裴家那小子嫁到南诏去?”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做这等有损国体的事情。”陈丰算是不动生色的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
被陈丰这么一恭维,李世民心里还是舒坦的,只是就算是他心里舒服也绝对不可能让陈丰这么轻易的如愿,现在他几乎将整个国家的运途都交到陈丰的手里了,他
自己担惊受怕的,自然不可能让陈丰轻松自在。
“你也少在这里恭维我,这件事情你要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朕砍了你的脑袋!”李世民也算是在威胁陈丰了,嗯,这威胁,其实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