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卓玛公主这句话,本官便放心了。”陈丰点头,“想来南诏王也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知晓本官被如此为难,怕是也会依法处置。”陈丰又给南诏王下了个套。
这个时候,谁敢代替南诏王应下这件事情,只能陪着笑脸。
陈丰也并不打算从他们这些人的嘴里要出一个承诺,毕竟南诏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就算再怎么受宠,也只是儿女,且格日勒如今的身份,才是最容易引起猜忌的,所以他才真是最不敢轻举妄动的那一人。
陈丰要的,也当然不是他们的承诺,而是在场围观的这些百姓的眼睛耳朵和他们的嘴,只要有人看见,就会有人传播,更何况今天这事儿可是精彩的紧呢,看到的人若是不拿出去卖弄一番,怕是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陈丰要的是人言可畏,就算是南诏王并不打算惩治良毕,有了陈丰在人前的这句话,想来也定然会让良毕吃不了兜着走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不是没有道理的,所有的君王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还请三王子看好了。”陈丰一手伸到脑后,摸住了那根帮着面具的带子,一手放于面具下方,带子扯下来,陈丰的那张脸,悠悠的落在众人眼前。
百姓是不
认识陈丰,但是眼前这几个身居高位的人,哪有人不认识陈丰,这一眼看下去,便知晓,此人确确实实就是陈丰本人。
围观的百姓虽然不认识陈丰,但通过眼前这些人的表情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人怕正是那位流传甚广的护国公本人了吧。
“护国公大名,我等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格日勒当即便恭维了一声。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啊。”围观百姓之中,也有人称赞。
“面向到并不出奇,但这通身气度,绝非旁人能比。”确实,陈丰这张脸,并不出奇,称得上清秀,却算不上俊俏,但他生在身上温润的气质,让人很容易便升起亲近感,唇角挂着两三分的笑意,眼中亦是含笑。
听见围观百姓的赞扬,还朝着众人微微躬身,算是道谢。
“这般人物,当真是个君子啊。”百姓是不分国度的,他们才是最能够表达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人。
看着陈丰这张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喜欢就是喜欢了,他们便也实话实说了。
可以说,在场众人在看了陈丰的那张脸之后,只有两人的心情并不平和。
一个是刘伯谦,但他听了陈丰的声音之后,便也确认了眼前这人正是陈丰,虽然不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确实提起来的心也安定下去了。
另一个便是良毕,他虽然在听见陈丰的声音之时便也知晓此人就是陈丰了,但是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他能够扭转的了,故此他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期待着这人是他们找人假扮的。
但围观的百姓都能看得出来,陈丰这张脸就算是能找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怕是也找不到一个能和陈丰身上的气度一般无二的人了。
“此事,还请大王子做主,带我等入宫直面南诏王。”见着良毕的眼珠子直转悠,高冉当即便打消了他想出各种歪点子的想法,直接朝着格日勒开口。
“这……”格日勒看了一眼站在这群人身后的卓玛公主。
“既然各位大人这般要求,那便直接回宫吧,多日不见父王,我也甚是想念。”卓玛公主朝着格日勒点了点头,眼前这事,不直接入宫,怕是没有办法完美解决了,况且,她也想要让良毕得到一些惩罚,也好过让他整日里嚣张跋扈。
行伍之人在南诏大臣的带领之下,去了驿馆歇息,至于队伍之中的主要人物,陈丰,高冉,刘伯谦和裴胜旺,则在格日勒和卓玛公主的带领之下直接入宫。
方才本来裴胜旺应当出面的,但高冉却不
知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并未让他直接在南诏百姓面前露面,大概是顾忌南诏公主的颜面吧,就好像新嫁娘在出门之前也不能见外人,要红纱遮面一般。
卓玛公主虽然不知道这些什么礼数,但是高冉既然这般安排了,她和裴胜旺自然也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了。
但方才的情况,卓玛公主不出面,看来是不行了,情况闹成这般模样,若是当真让他们带着队伍就回去了,卓玛公主要如何自处?跟着他们直接回大唐吗?
其实,这也正是在陈丰的算计之中的,他断定了卓玛公主必定会在关键时刻出面,所以他才好像什么表示都没有,任由良毕胡闹,任由高冉说打道回府,就是为了在卓玛公主开口之后,让良毕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陈丰看来,这南诏的王位,若是可以传给女儿家的话,就算是传给这位卓玛公主,也比传给那位大王子格日勒要好得多。至少在他看来这位公主比格日勒要有见地得多,做事也干脆利落。
国家大事,偶尔拖泥带水可以,但若是一直都是这般的解决方式,并不合适。
但格日勒黏糊糊的性子,只怕处理起国家大事来,也是这般模样,长此以往,朝堂上必定是权贵四起,他这
个王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陈丰看得透彻,但却不会与格日勒等人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