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点头,并不否认。
这话说的好听了不少,说白了就是墙头草,等着一场大风将他吹过去呢。奈何啊,现在陈丰不能给他这场大风,李孝恭也没有这个能力给他这样的底气,所以南诏王确实是在两面摇摆。
“那我阿姐?”司戈看向陈丰,“他与你们那位异姓王爷之间?”
异姓王爷指的是裴胜旺,出发前往南诏之前,陛下圣旨到了裴府,封赏裴胜旺正二品文顺郡公,食邑二千户。说来好听,却也只能骗骗不懂的人,正二品郡公,本是开国郡公封号,虽是正二品,但相比较而来,比之陈丰和刘伯谦的护国公与靖国公而言,只是个虚衔,并无实权也不能世袭。
不过真要说起来,能得了这般的封赏,已经不同寻常。常人一辈子,怕是也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实不相瞒,你王姐已经有了身孕。”陈丰知晓司戈想要问的是裴胜旺和卓玛公主二人之间是否有感情,陈丰却直接给他一个重锤。
“什么?”司戈震惊,有了身孕,那便不能……
只是有些许感情,那拆散了倒也无妨,若是连孩子都有了,王族的公主,固然不愁出嫁,但带着人家正二品郡公的孩子出嫁,便是
对整个大唐的挑衅。
若是将这腹中胎儿堕了,悄无声息倒还好说,但此事陈丰已然知晓,便说明并不是秘密了,如此一来,他那位阿姐,也就只能嫁与裴胜旺了,若不然,便要青灯古佛常伴一生。再不然,在卓玛公主有生之年,大唐灭国了,也好说,只是这可能吗?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此事,我父王可曾知晓?”
“知晓不知晓,其实问题并不大,你应该明白的。”
明白吗?她身体猛地后仰,坐在石凳上,可没有椅背给她靠,若非陈丰反应快,她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是啊,她心中所想的可能性,尽数是在卓玛公主能活着的情况下,可尽管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在国家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了。尤其,整个南诏,再没有一人比她更了解她父王对南诏的心思了。
此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当真有了大唐那位司空的相助,他父王还能继续假装自己昏庸无道的平庸下去吗?
不知过来看到的正是司戈软软靠在陈丰的怀里,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的模样。
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碎裂的声音传来,司戈才猛地从陈丰的怀里弹出来。
“对
,对不起,我……我来送茶水……”不知手忙脚乱。
“无妨,你先退下去吧。”司戈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直了身体,耳尖红了一下,显然是知晓方才不知看到了什么场景。
“是。”不知矮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放那儿吧,不必收拾了,你下去歇着吧。”若是让不知继续收拾下去,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场景了。
“是。”知晓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附身退下。只是,离开的脚步有些踉跄的不自然。
“你腰没事吧?”陈丰看着司戈揉着后腰,开口问道。
“无事。”方才确实闪了一下,但问题并不严重。
“对了,你方才说我阿姐,已经怀了裴胜旺的孩子。”腰的问题,确实比不上卓玛公主的事情更重要,他要确认这件事情,陈丰是否有虚言,才能更好地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不错,此事,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你阿姐。”陈丰说道。
司戈一滞,她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去问卓玛公主?
但陈丰说的话,好生冷血。
这件事情,他父王,知晓与不知晓,关系并不大。
因为,身为王者,有些人该牺牲的时候,就
是要牺牲的,即便这人是他的亲生女儿。女儿都能牺牲,更遑论是女儿肚子里,那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不知道男女的野种呢。
必要时候,这个女儿甚至可能会连带着那个野种,一同消失得干干净净,还能保证整个南诏再没有人提起这个人,仿佛她从来都没有来到这世上一般。
权贵人家,确实腌臜,而其中以王族最甚。权贵人家还堵不住悠悠众口,但王族能。故此,他们腌臜的更为让人作呕。
那确实是个野种,身为公主,婚前失贞,珠胎暗结,这若是传扬出去,丢的就是皇室的脸面。这若是放在平民百姓家,怕是要浸猪笼的。
司戈看了眼陈丰,这人将帝王之道研究的这般透彻,他当真只想着淡泊名利,什么都不在乎吗?他当真如同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清风霁月吗?
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这般了解规则,却不愿爬上高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了解规则,不代表就要融入这个游戏,我了解这其中的规则,恰巧是为了不去玩这个游戏。”陈丰说。
“所以,你那日说那个葡萄架的设想,日后当真会在府上弄那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那是在陈丰初到南
诏之时买下来的小院子。
“什么叫不伦不类?”陈丰可不满意了,他觉得自己的设想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葡萄在长安城,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