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得到的消息,也是陈方知不在使臣的队伍之中,康宁没有料到陈方知早已经到了南诏,也是情理之中,我们不也以为陈方知还留在京城之中嘛。”那少年劝慰道。
说起这一点,李孝恭平静了不少。
在使臣队伍出发之时,他们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发现了那面具下面的脸,只是和陈丰有几分相似,身形相近罢了,却并不是陈丰。
多番探查之下,发现陈丰本人就留在翠华山上的华东书院之中。
对于陈丰留在京城之中,不曾去往南诏,他们自然以为陈丰是打算留下来找寻他们想要造反的证据。
断定了使团之中的陈丰并非是陈丰本人,他们便将消息传给了石康宁,当时石康宁确实如同陈丰所料,选定了良毕做为支持者,而良毕之所以在使团刚刚进入南诏京城的时候就发难,试音他们确定陈丰在长安城,不可能在南诏的使团之中。
却没有料到,那使团之中的人竟然是真的陈丰,李孝恭得到消息之后,又派人去打听,这才发现,华东书院之中那人,亦是假的。当时李孝恭也有些愤怒,却并没有怒成今天这幅模样。
显然对南诏
计划的失败,让李孝恭已经有些失了分寸了。
本来南诏确实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但是这一次的失败,和寻常时候也不一样,这是李孝恭对上陈丰之后,第一次失利,或者说是失利的这般明显。
这样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感觉,让李孝恭觉得不安。
也是对上陈丰之后,第一次觉得不安,从前或许有,但他一直觉得陈丰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不过是个聪慧一点的少年罢了,头脑这种东西,也不是只有陈丰一人有,他自己的孙子也不错啊,他确实不曾将陈丰放在眼里过。
“星渊,这一次,若是你对上陈方知,有几分把握?”李孝恭转头问向李星渊。
“父亲。”李星渊看向李孝恭,声音有点颤抖,“孩儿在回京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此事,你已经说过了,说他说了一些很奇怪,但细细想来,还很有道理的话。”李孝恭不解,为什么忽然又提起这件事情了。
“我怀疑,那人就是陈方知。”他颤着声音有点难以接受。
“什么?”李孝恭大惊。
“那人当时带着面具,孩儿不曾见到他的真面目,只觉得他说话蛮有趣,还想着相交一番,
不过萍水相逢,孩儿留了姓名,他却不曾留下身份名讳,现在想来,他应当是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
“且当时他带着一个赶车的小厮,孩儿不曾见到那小厮,但孩儿身边的侍卫却见到了,孩儿想着,一会儿让人画了像,去打听一番。”
“不必了。”李孝恭缓缓摇头,你这么说,那应该就是他了。
“此事,都怪孩儿。”李星渊低垂下了头。
“你不曾见过他,且他有意隐瞒,你没有认出来,也不怪你。”李孝恭安抚的拍了拍有些颓废的李星渊,“还是说说这次的事情吧,你若是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孩儿最多只有五成。”李星渊实事求是的说,陈丰这一招,确实让李星渊始料未及,即便是李星渊站在康宁的位置上,能想出来的办法,应当也只有这些了,或许能在格日勒和司戈之间挑拨一番,但这两人虽然兄弟情深,但若是真的涉及到皇位之争,只怕也没有多少情谊了,挑拨与否关系并不大,最多是添些乱子,让他们自顾不暇。
“你太谦虚了。”李孝恭摇头,“那个时候,多一点让他们自顾不暇的乱子,就能增加一份胜率。”这是实话
,并非是因为李星渊是自己的孩儿就偏袒他,“康宁也正是败在小看了司戈上面。”
殊不知,能被陈丰看中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幌子,那也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况且陈丰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被李孝恭这般劝说,李星渊的心情也并没有很好。
只是他还是抬起头,“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但说无妨。”李孝恭大方的说,这个儿子因为身体原因虽然从小没有在他身边长大,但是他也派了不少数一数二的先生教导,可谓是费了不少心血,自然是疼爱有加。如今有事情不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人,怎么也应该帮忙解答。
“父亲,孩儿虽然这些年不在长安城,却也曾经听说过陈方知,当年他还是大司农的时候,就已经为大唐的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孩儿对他还算比较推崇,却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父亲对其恨之入骨?”
很明显这孩子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拉下水了。
“你萧爷爷过世了。”李孝恭面露悲伤。
“萧爷爷?”宋国公萧瑀,“怎么会?我前几年回来的时
候,萧爷爷的身体还硬朗着呢?”
“被人暗害了,而案发现场,留有陈方知亲笔临摹的扇面。”李孝恭满脸悲痛的模样,让李星渊也跟着痛苦不堪。
“我……我竟不曾听说萧爷爷出事的事情。”李星渊眼中竟有悲伤的泪花闪烁。
“陈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