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维和赵天赐便各带着二十一名学生分别前往丰州和南昆州了。
陈丰亲自去送行,看着少年们欢呼雀跃,陈丰心中所想的,确实他们这一路上会遇到的艰难,他们能长的见识,只希望他们回来之后,会蜕变成另一个样子吧。
看着他们,响起昨天黯然失色的那群少年,陈丰不是少年人,他明白这群少年已经走在了前面。
这是现实,不是话本子,没有那么多的奇迹,强者只会越来越强,弱者最后泯于众人。但总归是有机会的。
他期待着他的少年们能够奋勇前进,什么都不要去想,只去做好自己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情,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是盛世还是乱世,总有大人为他们摆平的。
见送走少年们,陈丰坐在马车上回了府,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操办,比如明天裴胜旺的婚礼,那群吐蕃人是要捣乱的,他总该想办法摆平,不是吗?
李世民没有察觉到吐蕃人的存在,城门口确实没有拓博人的大量进出,但化整为零这种事情,古来就不少了。
陈丰看着眼前的书册,自从他将秦素善送走之后,这些书册信息的整理就
又一次重新落在他的肩上了。
随手翻开之前秦素善整理的书册,自己规整,条理清楚,心中就由然升起了一席想念,不知秦素善在丰州,如今可好。
而此时丰州的秦素善,正在陈然的陪同之下,在府邸之中散步,在一棵已经没有半片叶子的柳树下面,固然转过头,看向长安城的方向。
“嫂子,怎么了?”陈然问道。
“我感受到你哥在念着我。”秦素善的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说法好像并没有任何的依据,可方才她的心跳动的频率分明就不一样了,远方那人,定然是在念着她。
“是是是,我哥从来最喜欢嫂子了!”
陈然双手扶着秦素善,“所以嫂子更要好好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小侄女儿。”娇俏的模样,哪里像是已经成了亲的妇人,分明还是个会在娘亲膝下胡闹的小姑娘。
只可惜,她现在也没有了娘亲,如今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已经有了将近五个月身孕的嫂子了。
或许,更像是相依为命吧,他们彼此依靠着对方,在这样看不清未来的道路究竟在哪里的满目迷蒙的境地,给彼此力量和安慰,让她们能够相
互依靠着走过眼前的苍然。
“就这般将我们送出来,等我回京了,定要剥了他的皮!”陈然最初是这般说的。
“我哥他们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呀,这里好无聊啊。”这是后来,陈然经常在心里念叨,却不敢在秦素善面前说的话。
如今,已然变成了,“他们若是现在来接我们,我就原谅他们了。”
其实,哪里是真正的怪罪,只是怨他们不愿意与自己分担罢了,哪里是怪罪,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没用,成了拖累罢了。
秦素善回了房间的一瞬,陈丰也终于放下那本秦素善已经写满了的书册,坐回到桌案边上,自己研磨,开始提笔书写,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之中夹杂着指令,分发出去,临近傍晚,陈丰才终于放下笔,门外也传来了冯含玉的声音,“主子,该用晚膳了。”
“来了。”陈丰起身,伸了个懒腰,扯了一下身上压出了些许褶皱的衣袍,打开门朝着冯含玉笑了一下,“近些日子,辛苦你了。”不只陈丰一个人在辛苦,将秦素善送走之后,府中的事情,总归还是要有一个人来负责的,这些事情就都落到了冯含玉的身上。
“主子不是更辛苦?”冯含玉笑了一下,况且,
他也在帮我。
看冯含玉笑的满脸娇羞,陈丰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云骥那小子,整日里呆愣楞的,到是没想到遇上你之后,开始解了风情了。”陈丰这是在调侃了。
果然,冯含玉羞红了脸,连耳朵尖儿都红了一点,半晌才反应过来,“主子在遇见夫人之前,也同样是不解风情的,大概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吧。”
陈丰莞尔,这小丫头都会调侃他了,果然他还是太柔和了,对府中的下人太好了些。
可他又不想对这些人太严厉,大家本来都已经够难的了,他没有必要再逼着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面对他们不愿意面对的情绪。
这一夜,陈丰都不曾入睡,用过晚膳之后,他便被慕容复拉走了,冯含玉看着他们家主子被迫的被大公子拽走,心下觉得主子有点可怜,却也只能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回到后宅去处理自己积压了一堆的事情。
前段时间,府上何止是夫人不在,就连主子也不在啊,大公子虽然处理了府上大半的事情,但是一些琐碎,哪里还敢劳烦大公子,自然是她和管家两个人来处理。
处理这些事情可并不简单,至少他和管
家都累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有一些事务被积压着。
主子还有要事要办,他们不能帮忙,却也不能拖后腿,这些生活琐事,就不要拿来麻烦主子了,这点他们心中有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