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一群人请了病假,什么摔了一跤断了腿,什么偶感风寒,什么肚子不舒服,在家里拉肚子的奇葩理由,也难怪这群人能想得到。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一年都不上早朝的陈丰,竟然上早朝了。
站在殿前,陈丰说,“陛下,微臣听说,昨天西市有百姓闹事,微臣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刚好从群情激愤的百姓手底下,将几位大人救出来。”至于是哪几位大人,自然就是方才与陛下告假的那几位。
有了陈丰这么一句话说出来,朝堂上可是连声音都没有了。
眼角的余光瞅瞅陈丰,又瞅瞅皇上。
要说他是明知道那几位告假的原因还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故意搞那几位,也说不通,毕竟告假的折子都是直接经由中书省递交给陛下,在早朝之前陛下就已经知悉的,而陈丰可是一早就到了太极殿,完全没有同陛下见面的机会。
陈丰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朝堂百官的想法,看着李世民,“陛下,微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哦?因何办事不利?”明知道陈丰是在演戏,李世民还是配合着陈丰将这场戏演下去。
“回陛下,微臣当时只顾着诸位大人的伤势,竟然没能抓到那
群暴民。”瞅瞅那满脸愧疚的模样,任是谁都不可能联想到他是故意的,所以陈丰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李世民的安慰也算是合情合理,况且现在明显不是追究陈丰的时候,李世民随口安慰了陈丰两句不是他的错,便派人直接去将没能来早朝的这几位请来了。
他们的理由各式各样,却从来没有任何一条说是被百姓暴打,天子脚下发生百姓暴乱的事情,事关大唐安危,他们知情不报就已经是罪大恶极,却还要帮忙隐瞒,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晦到不能说的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陈丰低垂着头,好像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一般,却没有人瞧见,他低垂下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连眼神之中都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好像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很是满意一般。
李世民看着陈丰一副鹌鹑模样,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心里暗爽呢。
不过李世民也确实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他也想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让这群人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陈丰的算计,却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不是昨天还因为陈丰借着给下人办婚礼为由收受贿赂一事找他告状了吗,怎么今天明明在陈丰的手上栽了大跟头,却
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虽然众人都知晓,陈丰没有那个胆子,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行欺君之事。
却也没有想到,陈丰口中那群暴民下手竟然这么狠,若不是他们身上穿着官服,当真是认不出来究竟谁是谁。
一个个的脸肿的像猪头一般,每走一步,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一番,明显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可偏偏造成这一切的人,站在人群最前边,回过头来还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们,似乎生怕他们的身体没有办法支撑下去,在朝堂上做出殿前失仪的事情来。
一片的人跪倒在殿前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解脱了一般。
他们带来的下人,只能护送他们到宫门口,剩下的路只能由他们自己走,而从宫门口到太极殿直线距离虽然不过几百米,但宫中的路曲折回环,一路走过来,怕走了不下一里路。
拖着这样破败的身体,强撑着自己走这么远,偏生宫中的小太监看见他们这般模样,竟无一人上前搀扶。
这群人沉浸在自己身体的巨大痛苦之中,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宫中的人,惯常会讨人喜欢,逢人说话都是带着三分奉承,四处卖人情的人,在这样的关头,明显
伸手就能被这些算是位高权重的人记住的机会,竟然没有一人把握,这就已经是不寻常了。
进了太极殿,看着站在前方的陈丰,他们才惊觉,自己今天算是玩完了。
他们为什么不告状?他们哪里敢!
陈丰就是让他们吃了一个哑巴亏,被陈丰的人从那种地方抓出来,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陈丰的算计,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若是被陛下知晓,他们的仕途算是完了。
有两个知晓发生了什么,明白这是陈丰的报复,也只能偃旗息鼓。
其他人受了牵连而不自知,却也明白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讨回公道的,只能在暗地里讨回来。
得罪了陈丰的人也只以为,此番报复之后,也便差不多了,谁又能想到,陈丰竟然会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夜宿青楼事小,可欺君之罪!
欺君那可是死罪,怕是没有人敢替他们说话了吧。
有人朝着李孝恭看过去,却发现李孝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心中也明了,自己是弃子了,犯到陈丰的手里,这样的事情,李孝恭就算是想要替他们说好话,也难了。
一问之下,便也清楚,不过这群人还是聪明的将陈丰从这件事情之中抽出去了
。
这一点陈丰还算是满意,不过就算是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