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你可要考虑好。”
陈丰缓缓的坐到桌前,脸上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
“背国卖义倒是小事,可是你要考虑你自己的安危不是?”陈丰扫了一眼门外,玄一和墨兰的身形晃来晃去,焦灼的在门外等待徘徊。
“我原本就不是你们大唐的人,何来的义字?”顾从霜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手却在微微颤抖,手心像是握着暖炉一般,浸满了汗水。
“可是你现在已经达成你的目的了,你答应过我。”陈丰徐缓的呷了一口茶,淡漠的看着顾从霜,眼底并未有丝毫的怒意,似乎对自己的安危漠不关心。
“你不相信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顾从霜冷笑一声,嘴角轻蔑的上扬,眼神中却透露出一抹不舍神色。
“你早就看出那件房中有异样,方才你与墨兰的话,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你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扶桑国的女人?”
顾从霜语气急促,呼吸也变得不匀,眼底一抹流光一闪,陈丰趁其不备,一把扣在她的手腕上,因为顾从霜被封住了穴道,反而显得轻而易举。
陈丰擦着宝剑的剑刃,一边欣赏着剑身,缓缓的摇了摇头。
“好
剑,可是不会杀人。”
陈丰抬眼看去,顾从霜浑身瘫软,倒退了几步,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算把握住了时机,也下不了手。
“陈丰,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应该放我走了吧?”顾从霜冷笑一声,一抹绝望的神色凝视着陈丰。
“走吧,你所说的事,我会细细考虑的。”陈丰并非是不相信顾从霜,只是两人的恩怨瓜葛太久,陈丰甚至不敢相信她口中话语的真假。
“告辞。”顾从霜转身刚想要敲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主子,杜大人醒了!”
是玄一的声音,陈丰连忙站起身,随着顾从霜走出门外。
墨兰推开门的瞬间,见到两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表情闪过一抹吃惊的神色,随后不满的瞪了一眼顾从霜。
“我先走了。”顾从霜重新蒙上面纱,跃然而起,脚步轻盈如同飞燕一般,一闪身,消失在了房檐之上。
“哎……”墨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丰拦下。
“让她走吧。”
陈丰缓缓的摇了摇头,凝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快步踏入杜立的房内。
“杜兄?”
陈丰走到杜立的窗前,一只手搭在杜立的脉搏之上,周围
两三个大夫正疑惑的小声议论着,谁都不知道究竟杜立是如今解毒而复苏的。
“你感觉怎么样?”脉象平稳,仅仅是有些虚弱,陈丰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放心的问道。
“我没事。”杜立咳嗦了两声,略微抬了抬眼,环顾四周,似乎一切都极为的陌生。
“……有一个……白衣女人……”杜立焦灼的说道,一把手紧紧的攥住了陈丰的手腕,凑近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陈丰皱了皱眉,难道顾从霜说的都是真的?
“你可曾见过她的样貌?”陈丰将杜立的手重新塞入被襟之中,免的着了凉,如今杜立身体虚弱的很,不能收到任何的外物刺激。
“是一副獠牙面具,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面具,眼睛邪气,硕大的鼻子,一对獠牙狞笑……”杜立努力的回忆着,头痛欲裂。
“是般若。”
陈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顾从霜会怀疑是细玉川子!
般若乃是扶桑国信奉的神灵之一,常常扮成般若的模样进行法事和一些特殊的仪式,而大唐人信仰的更多的则是慈眉善目的观音大士或者罗汉之身,也只有扶桑国如此的信仰。
般若乃是扶桑假面的一
种形式,而制作面具者需要有慧眼能助人开光,这种智慧在佛教中称之为般若,在有说法,般若乃是女子嫉妒的怨灵。
陈丰似乎明白过来,为何顾从霜坚信那个女人是细玉川子的原因,看来她说的不假,扶桑国的人还是卷土从来了。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去查。”陈丰宽慰道,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李大人,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对了杜兄,这几次,你在司农寺的交集之中,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陈丰疑惑地问道,眼底浮现一抹怀疑之色。
若是李孝恭真是谋取暴利,将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据为己有,那杜立没有理由不知情,那些银两根本不够他去完成自己目标的。
“有……”杜立沉默了一阵,方才缓缓的说道。
“其实朝廷的赈灾银两根本不够完成你的‘计划’,都是我在家中拿的。”杜立长叹了一口气,担忧的看着陈丰,生怕他生气一般。
“你怎么不告诉我!”陈丰嘶吼了一声,深吸了口气,方才平定了下情绪。
“杜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既然你有困难,为
何又不与我讲?”陈丰有些恼怒,质问着杜立。
“实际上,朝廷下方的银两,经过司农寺下发,根本没剩下多少,以如此少的赈灾银两,百姓根本吃不饱,更别说去进行……试验田了。”杜立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