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崎岖曲折,一路奔波,车马劳顿,也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陈丰坐马车返回长安城,自不必细说,墨兰守在其身侧,时刻警惕着他的安全。
这一路旅途辛苦,陈丰也时刻都在担忧,杜立那边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一路无言,反而让墨兰更加的紧张,一张脸毫无笑意,紧紧的绷在一起,严肃的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思踌着什么事。
“墨兰。”
陈丰轻轻唤了一声,打算了墨兰的心思,陈丰心底暗笑,看墨兰那副紧张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滑稽。
“其实倒也不必那么紧张,我们是去查探赈灾粮款一案,又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你又何故如此的担忧?”陈丰笑了笑,反倒是宽慰着墨兰。
“陈大人,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一路上风平浪静的,以李孝恭的心性,如果杜大人的昏迷真的是他做的话,又怎么会不知道您的行踪?那这一路上,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墨兰担忧的掀开马车的门帘,朝外面看去,车夫正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快近长安城,地面也少了许多颠簸,而陆陆续续的可以看到周围的村民。
“李孝恭不可能知道我会回长安调查司农寺之事。”
陈丰摇了摇头,否定了杜立的这次猜想,“我早就说过,李孝恭虽然颇有城府,但他始终都未曾将我看做是最有威胁的对手,孤高自傲,他觉得长安城乃是李孝恭的管辖之内,又布满了他的眼线,即使我回来,也会第一时间暴露了身形。”
陈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次说开了,反倒是觉得一路上墨兰的紧张与焦虑反倒是极其没有必要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可是……”墨兰欲言又止,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敢出声。
“但说无妨。”陈丰扫了一眼车外,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情况,只要能混进长安城不与人发现,便可相安无事。
“陈大人,既然您料定李孝恭大人不会相信您回到京城,又为何坚持在走小路?我们若是走大路的话,恐怕早就到了,害得我担惊受怕的。”
墨兰的一句话显得有些委屈,似乎是在抱怨,怯生生的看着陈丰,随后一言不发。
陈丰见到他这幅模样,又好笑又可气,也只得无奈的解释着:“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在给杜立争取时间。”
陈丰凝视着不远处恢弘的城门,淡然的一笑。“我不在府上,李孝恭的那个‘白衣女子’与顾从霜
势必要找出我的下落来,杜立原本与此事无关,对李孝恭构不成什么威胁。”
陈丰这话倒也没错,杜立家中之事,与李孝恭谈不上半点恩怨,按理来说,原本两人可以一拍即合,正是因为陈丰,才惹上了这等人物。
“她们寻我不得,自然会派人通风报信,这么一来一回,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也不如我们赶路来的快,杜立也就安全了,等我到了长安之后,他们势必会得到消息,也就没有人去烦扰杜立。”
陈丰对杜立有些愧疚,原本李孝恭的目标是自己,想不到最后竟然错害了杜立,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若不是顾从霜告知,恐怕陈丰还被蒙在鼓里。
“陈大人,你看,长安城到了。”墨兰伸手一指,随后又退回到马车内。
陈丰事先交代过,刚刚进城之后,还是要先低调一下,陈丰除了想要拉拢长孙无忌之外,还有一件要事。
去见南诏帝位司戈。
毕竟南诏不远万里前往大唐和亲,若是陈丰不出现,也实在是有违礼数,况且,在皇上李世民面前,或许司戈还能助其一臂之力。
陈丰默念着,一个人犯嘀咕,而墨兰则是在一旁静悄悄的瞅着,不敢有半点
惊扰。
“站住。”
正当经过城门之时,陈丰的马车被人拦住,车卡在城门口动弹不得。
陈丰长叹一声,看来还是被人发现了行踪,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法隐瞒了。
“墨兰,下车去看看。”
陈丰对着墨兰使了个眼色,墨兰能出面的场景,自己是不会轻易露面的,毕竟杜立一边在那边散播消息,一边拖延凶手,自己潜入长安城,也需要为其谋取些时日。
“什么事?”墨兰领命,提着一把长剑下车,气势非凡,扫量了全场一周后,微微皱眉。
“你们不知道这是杜立杜大人的马车?为何拦住?”墨兰面色一沉,对着城门口一个看起来官位较大的士兵面前,狠狠的啐了一口。
“这是……杜大人的车子?”那官兵也有些犹豫,但一时间也无所适从,旁边的手下悄悄附耳。
“这位是杜大人手下的侍卫,我认得他……”
官兵连忙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凑近墨兰身侧,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位大人,里面可是杜立大人?小的也是受了上头的委托,这几日皇上欲办盛宴接待南诏使臣,李大人担心城内混进什么叛臣乱党的,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放肆
!”墨兰身上陡然射出一股寒意,逼迫的人站不稳身形。
“难道你是说,杜大人是乱臣贼子不成?”
“不是、不是。”官兵连忙应诺,此刻被墨兰吓唬住,连头也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