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壁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女子,柳叶弯眉,如霜般朦胧的眼神和清澈见底的眸子,朱唇皓齿,面目白皙,脸颊上两抹红晕分外的讨喜,显得娇羞可人,丰腴的身材,梳着发髻,后面用一只小巧玲珑的翡翠簪子别处碎发。
“小娘子但说无妨,我们也不过是闲来无事,对句打磨时间,谈不上什么学问,尽管讲来,大家一起推敲琢磨。”
陈丰笑了笑,他认出这人是谁,正是那日遇见的那个奏琵琶的小娘子。
“再念佳人书何处?只顾相思城外城。”
“好!”陈丰拍手叫绝,那小女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掩面而笑。
“不知娘子尊姓。”陈丰上前,一行礼,问道。
“呦呵,这便是那日你说的相好的娘子,弹的一首好琵琶,绕梁三日,惹得你魂不守舍,日日便要打家中窜到这来。”杜立打趣道。
这时候那小娘子更加羞红了脸,怯生生的答着:“小女子免尊,姓苏,苏瑶也。”
“好名字。”
陈丰笑着,一遍邀请她前来吃酒,小娘子道了声诺,先去问了老鸨要了几条温热的手巾,伺候他们三位洗净了手,又擦拭了满脸的汗浸,放
在做在陈丰身边。
一边斟满桌上的酒,一边悄悄的将那陈丰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白水。
陈丰心中一喜,不禁喜形于色,又惹的二人一阵调侃,说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坐身边便喜上眉梢,若是真娶回家中去,岂不是要天天黏在一起,倒不如去那隔壁的铁匠铺子,定一副金手镣,将二人捆将在一起得了。
陈丰也不答话,开始从一边轮着拼酒,饮了不多时,那二人便醉的懵懵懂懂的了。
又唤来人上了茶水,几人饮罢,稍稍清醒,陈丰自去付了帐,叫那小二去家中找来下人,一路搀扶着回去了。
李世民在御书房之中批阅奏折,唤来了自己的亲信大臣,大理寺评事少卿。
“参见皇上。”少卿韩忠青跪拜参见。
“你可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
韩忠青一愣,不知皇上突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此刻也十分纳闷,经这一问,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恕臣愚昧,臣不敢揣摩皇上的心思,况且微臣不过凡夫俗子,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怎能明白您的心意?即使自觉猜到些许,也不敢胡说妄为。”
“行啦,把官场那一套说辞去了吧。”
李世
民说道,接着讲:“今日召你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陈丰之事,人们都只说他是疯疯癫癫的,我看可不像,那人并非是凡夫俗子,此次若不是长孙无忌悄悄禀告给我,恐怕我这当今的护国公,早就被李孝恭陷害,也许早就病死狱中了。
那李孝恭企图高位,自然是会细查陈丰的底细,听信底下人的蛊惑谗言,也是因为两人早有恩怨,我要你速速出宫,前往长孙无忌府上,悄悄关注那小生。”
“朕看了他的笔记,文风清秀,不像那些看惯了的宫廷诗词一般,故意弄的富丽堂皇,华而不实。
此事事关重大,朝廷之中,前朝党羽拉帮结派,自开国以来,深宫内院闲话不断,你们以为真瞒的过朕?
况且正是建国立业之际,朕也极其欣赏他,所以,你要仔细的摸清他的底细,一是品行,二来才是学识。还有,此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然唯你试问。那个长孙无忌,也不能知道此事。”
李世民背对着他,韩忠青抬起头,不知李世民此刻是什么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此事事关重大,圣上从未秘召过自己,如此一来,可见圣上对陈丰的
重视。
“微臣明白。”
翌日
李孝恭其实是不想谋反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
但是树大招风,李世民不可能容得下自己的一片家业与他人共享,更何况这些与之共分天下的人,手中还攥着兵权,数万人马,若是他想,随时可以召集。
这也是李世民最不想看到的。
关陇一带,皇权盘踞,几乎是在割占国土,说是皇上宅心仁厚,其实几个王权心知肚明,他只是拿这几个亲王没办法而已。
自玄武之变以后,李孝恭就知道,皇上的心思缜密,绝不是等闲之辈。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权术,杀死那些障碍,甚至是设立书院,广纳贤才,都不过是为了清除自己登基之路上的障碍而已。
而太子死后,更证实了这一点。
李孝恭和那些中庸昏头的老顽固以及其余亲王们不同,他也有野心,并且,想要从这乱世之中活的更长久一点更安稳一点。
而他手下的人不懂这些,他也不愿多做解释,因为他知道,他们那些迂腐的老顽固,既改变不了现状,也改变不了未来。
而如今皇上广纳贤士,大肆张扬,在朝中树立威信,大赦天下,俯顺舆情,
又修建明堂,令众亲王前往京城祭拜祖先,实则是鸿门宴,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连太子都已仙逝,此人愈发的无法无天,更何况,先皇还在的时候,那李世民便已经露出了马脚,将自己的野心公之于众,这也是整个朝廷众人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