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行在豫州的路上,一路上闭口不言,反倒是杜立极为放松,似乎总算能清静了似的,也让众人颇为无奈。
“杜大人。”玄一看到陈丰脸色越发寒冷,于是上前提醒,“杜大人,咱们是来办公事的,您可否收敛一下?”
“哦?”杜立抬了抬眼,一脸的不屑,“就算是办公事,也得游山玩水吧?况且这里的东西如此稀有,我看看又怎么了?”
“这里比不上京城,不是我们的地盘。”玄一尴尬地笑了笑,“况且,你这样招摇,会引来祸端的。”
“有什么祸端。”杜立冷笑一声,“在蜀州有陈长青,在京城又有李孝恭高士廉,在扬州有刘源等人,哪一次祸端是我引起的?”
陈丰听见这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顾从霜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两人的纷争不是随意可以插手的,也很是无奈,况且,此时也是因自己而且,顾从霜也不愿意将此事闹大。
“好了好了,杜公子言重了。”顾从霜出口阻拦,“就算是游山玩水,我们也要先办正事,况且,你也知道,那边现在急等着我们回去。”
顾从霜小心的提醒着,那边自然指的是京城。
“嗯。”杜立见
顾从霜出口阻拦,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墨兰,你方才同我说的林春堂,在何处?”顾从霜皱了皱眉,凑近霍墨兰,低声问道。
“我也在寻。”霍墨兰并没有之言了当的回答,只是左右环顾着,“我也早就不是豫州的人,只能凭借着记忆寻找,况且,您也知道,这豫州不像扬州,毕竟是个主城,地方大的很,我看,我们还是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再另做打算。”
提到客栈,顾从霜不免心中一愣,况且,上次在蜀州就发生过意外,也让顾从霜忌惮不已。
“放心,我倒是能找到几家合适的地方。”霍墨兰见状,也微微一笑,心中明白她的意思。
“嗯。”顾从霜不放心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犹豫,只是现在,旅途劳累,也别无他法。
几人在一家名为清歌楼的地方住下,小二勤快的将几人的行李放置到楼上,陈丰等人回房间休息,玄一陪着杜立,在楼下看戏。
唱戏的是一处京剧,恐怕也是京城前来的人,唱的是一出白蛇传,用的是昆曲戏剧两种方式,融合在一起,那青衣也长得俊美,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股子媚。
杜立喝着茶,看的也是
津津有味,玄一叹息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一侍卫,怎么了?”杜立斜睨了一眼,有些不悦,似乎怪罪玄一打扰了自己的雅兴,“这么好的一出戏,怎么说叹气就叹气?”
“杜公子,你是真糊涂还是跟我在这装糊涂?”玄一疑惑的问道,“你难道不担心你和顾从霜的身子?”
“有什么好担心的。”杜立吐出一口茶叶沫子,淡然的说道,“若是真该死,天老爷早就让我死了,我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杜大人……你,你难道不担忧京城的事情?”玄一皱了皱眉,既然不担心自己,总该担心一下家里吧?况且身为臣子,本就该为国事分忧解难,杜立的态度,似乎事不关己似的。
“唉,”杜立放下手中的茶壶,淡淡的说道,“玄一,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有了谁都可以,你别以为少了那皇爷,这天下就不转了,说白了,就算换了老六当政,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各过各的,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没有战乱,谁当大头,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杜立这句话在理,只是如今,两人的纷争已然不止是宫内争斗那么简单,已然被董钰的加入而挑乱了战局。
“杜
立,顾从霜可是陈大人的……”玄一强压着怒火,小声的说道,“你以为陈丰被革职之后,高士廉若是真的上位,他会放过他们两个?你未灭有些太过于太真了。”
“那我就带着家里的人走。”杜立若无其事的说道,似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理所应当的。
“你也知道,顾从霜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你……”这话玄一还真不敢打包票,毕竟顾从霜虽然是前朝余孽,但两人的心思,似乎从来没有在一块过。
自从玄一受陈丰之托,盯着百花阁的动静开始,玄一已然发现,那时候的顾从霜,任由人摆布而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虽然后来有翠竹在身边,顾从霜也并未借助陈大人得权利反抗些什么。
好在有雪姨,那些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但玄一明显感觉到,顾从霜心已然死了,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尹侯府的纪小姐,她似乎将自己当成了百花阁的一个下人,漂泊浮尘一般,流离失所,永远无法在哪里安下身。
“杜大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陈丰。”玄一用着仅有两人的声音低声说道,“不然的话,我会替他杀了你,我不希望,我们会在战场上相遇。”
“我
也是。”杜立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一锭银子,朝着小二抛了过去。
“去,打赏台上那位‘白娘子’。”
白娘子似乎也听到了杜立的吩咐,冲着他颔首微笑,等到戏罢,换了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