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你说皇上怎么会不知道李孝恭做出这种事情来?李孝恭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会不会是皇上……”
“你觉得是皇上故意让李孝恭这么做的?”陈丰眼神一冷,这点,他倒是从未想过。
“是,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本身与皇上并无关联,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能骗你回京。”墨兰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也有了定数。
“或许吧……”
正当陈丰愁眉不展的时候,南掌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前来,正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是?”墨兰上前看去,瞬间被难闻的气味逼迫的退了两步。“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我们南家的解药。”南掌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只是静静的将碗放置到桌子上。
“只要顾姑娘喝了这碗汤药,病就好了。”南掌柜看向陈丰,等待着期许。
“你凭什么证明!”墨兰上前一步,心中压抑着火气,若不是南安出卖几人,恐怕事情早已解决。
“墨兰。”陈丰小声的呵斥着,墨兰默默地看了一眼,退了回去。
“南掌柜,我相信你,不过,有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兵临城下,到处都是我们的士兵将领,若
是你胆敢坑害顾从霜,你知道后果。”陈丰的声调不大,却带着一股沉闷而冰冷的气息,压抑着人喘不过气来。
“陈大人,您这话说的。”
南掌柜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地笑容。
“行医济世,原本就是我们的责任,况且,也算是为吾妹恕罪,怎么敢有任何的冒犯。”
陈丰和墨兰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点了点头,进到屋内,却看着浑身伤口的杜立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解药?”杜立扫视了一眼,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先来试药吧。”杜立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随后端起碗,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几人坐在一起,默默的注视着杜立的变化。
“杜大人可有任何的不适?”南掌柜此时也有些慌张,按道理,此时药效应该齐了作用,可现如今杜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只感觉到,浑身发热,头脑有些眩晕。”说着,杜立踉跄了两下,身形也有些不稳。
“你没事吧?”墨兰连忙上前搀扶住,心中默念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呕……”杜立连忙起身,跑到屋外,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陈丰皱了皱眉,有些反胃,不过看杜立的架势,在呕吐过后,脸色的确缓和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兰怒目圆瞪,一把揪过来南掌柜的衣领。
“慢着。”陈丰伸手阻拦,仔细的观察着从杜立口中呕出的东西,就连墨兰表情都微微一变。
杜立吐在地上的,是一滩滩的黑水,和无数个颗粒状的硬物,每当吐出一次,硬物都在随之而减少,而黑水也逐渐褪去颜色。
“两位别急,这是在胃部积攒的毒药吐出来,循序渐进,这些毒药在服用者进食之后,会逐渐分裂成一个的小块,而那些小块和平日中的食物残渣混杂在了一起,极其不容易消化,甚至可以引起神志不清的状况。”南掌柜背过手,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在欣赏一部自己的作品一般。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连胃都要吐出来?”墨兰有些担忧的说道,转身去寻找陈丰时,看到他脸上也有着一抹焦愁的神色。
“不会的,我方才熬制的解药中,本身就是大补的成分,况且,这份煎药,里面也有着能融合毒药的部分,很快,杜大人和顾姑娘就能恢复正常了。”南掌柜欣慰的笑了。
看来父亲传授给自己的东西的确管用,在韩长谷家中保留这么久,竟然还没有遗失,原本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速速倒一碗给顾从霜服下。”陈丰
将杜立搀扶进来,杜立摆了摆手,拒绝了陈丰的好意,陈丰心中不悦,也只能吩咐着南掌柜去救顾从霜的命。
顾从霜服下后,出现了同样的症状,陈丰将一个盆放置到其床边,舒心照料着,几人退了出来。
顾从霜虽然有些虚弱,但已然可以说些完整的话出来,见到眼前满面愁容的陈丰,止不住有些泪目。
“辛苦你了。”顾从霜小声的呢喃着,不敢去看陈丰的眼神,他的眼神带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就算是顾从霜,也不愿被赋予他心思中的重任。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这么做,自然是应该的。”陈丰只是默默的回应着,顾从霜咬了咬嘴唇,没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顾从霜明明看见陈丰眼神中的担忧和焦虑,此时陈丰就在身前,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大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放了南安。”顾从霜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南家医馆,方才也听见了杜立的声音,想必他们也从客栈逃了出来,一定是援兵赶到。
“你太过于心软了,当年若不是你放了李孝恭,恐怕日后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陈丰小声的说道,语气中有着些许的埋怨。
“她和李孝恭不一样,她爱的是你,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