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围住李家妻儿,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贵人们,此时却一个个的都蹲在了地上,雍容不再,抱在一起低声抽泣。
现场满是女眷的哭泣声。
山匪们得意的哈哈大笑,有些人的眼神盯在某个漂亮的贵妇人身上,眼珠子像是要瞪出去似的,怎么都移不开了。
若不是这场袭击,他们连这些贵妇人的裙边都摸不到,更别提染指一二。
现场乌烟瘴气,有一人却与旁人不同。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被黑色包裹,宽大的帽衫遮住了他的神色,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盯着手上的一卷书卷。
“二当家的。”
两个汉子相携而来,脸上满溢着讨好的笑。
“二当家的……那个,这些当官的可真不是人,不过回一趟老家,竟然带上了10多辆马车的金银珠宝,这些金银珠宝咱们已经清点好了,还有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这个…那个……”
“有话就说。”二当家的表情冷淡。
“下头的兄弟托我来问问,二当家的喜欢哪个小娘子,咱们替你留着,其他的……兄弟们也要爽快爽快不是。”
说着二人的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
不远处,李家的小女郎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二当家的只是看了一眼,低下头,似乎这些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随便你们。”
二人大喜:“好嘞!”
那几个山匪又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手指虚点人群,把漂亮的小娘子都分完,便满脸淫笑着向人群中走去。
“别过来,不许碰我。”
“大胆!我是拢西李氏的女儿。”
“求求你,别碰我,别碰我呜呜…”
“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声音大且尖,隔着数10米远的二当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抬头,似乎是颇有兴致,又像是在欣赏油锅里翻滚的蚂蚁。
说话的小娘子不过10来岁大小,手指紧张地抓住袖子,鼓足勇气。
“你们无非是为了求财,我父亲不过五品,领了一个清闲的农耕事物,李氏一家的财富算不得什么,你们可曾听过大名鼎鼎的周相公?”
二当家眸色暗沉。
“那周相公在朝堂上不过半年时间,便一跃到了三品,乃天子重臣,简在帝心,家中金银财宝数不胜数。
他只有一个女儿,今日恰巧跟着队伍出行,你们且瞧瞧,他那女儿还在不在?周相公爱女如命,即便花上万贯家财,也必然要保住女儿的性命。”
人群一片骚动。
李小娘子咽了口口水,瑟缩着把方才混乱中被扯开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她有句话倒是没说。
周元阴险狡诈,恶名传遍京城,若是有人惹了他,一家老小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招惹上这种人,这些劫匪不会有好下场。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若是传了出去,会被周家记恨。
可她别无办法。
一个周末末,一个平阳公主。
左右是要推一个出去,保住她李家女娘的清白,只能是她对不起周末末了。
“可有这个人?”
“报二当家的,没找到这个人,会不会是方才趁乱逃走了?”
“是一辆蓝色纺布的马车吗?似乎是往北边去了。”
众人心头火热。
一个五品小官就能有数10辆马车的家财,那位周大人必定更加豪富。
能走到这一步的,大多是穷途末路之徒,身上少说也背上了一条人命。
而他们,更是赌徒。
二当家思考片刻,挥手。
“追。”
……
此时此刻,姜渝一行人刚好到温泉庄子。
温泉庄子里留守的管事早在一天前便收到了消息,昨夜连夜将住处给收拾了出来,只等着迎接公主,给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此在姜渝的马车停在温泉庄子的门口时,那管事的早就已经带着数10人恭敬的候在门外了。
“奴才拜见平阳公主,拜见永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管事声音尖细,与一般的男子截然不同,翘起的兰花指更能表明他的身份。
想必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戴公公以头磕地,藏着满心欢喜,恨不得表现得更加恭敬一些。
10多年了。
他在这庄子里待了10多年了。
京中贵人事多,玩闹的东西也多,这庄子除了个温泉,没什么亮眼的东西,连伺候的美人都不如京中的那些绝色。
他们这些人,早就被放逐了。
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大不了认了命,在这成个家,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可他是没根的东西。
没有上头的看重,便只能在这里守到死。
上次看见贵人还是4年前,接待过一次当今陛下。
可陛下出行,所带随从众多,前前后后把人围成了一个大圈,他被挤在圈子外头,连陛下的衣角都没有看到。
这次接待新主子,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若不是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