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自在人心。
李廷尉在朝中凶名赫赫,在民间倒有几分清名。
一般官员不敢办的事,他来办。
一般官员不敢抓的人,他来抓!
百姓人并非不知善恶之人,尽管有人会被流言所误,但大部分人却都能明白是非善恶。
“李小姐花容月貌,又如何能看上你这样的人!”
“没错,听说李夫人都被气病了,这男子实在可恶。”
“咱们一起把他抓到衙门里去,看他还敢不敢败坏女儿家的名声!”
“等等!等等!”
眼瞧着百姓们向自己围来,事情按照没有预想过的方向发展,书生急了。
他想逃。
四面八方却都被大娘团团围住。
这些大娘平日里都是做惯了粗活的,手上的力气比常年浸染于酒色之中的书生还大上不少,几人一合力,竟然真的抓的他动弹不得,只有脚在牢牢的使着劲。
眼瞧着要被众人拉到衙门里去,而李观尘却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他,身上不染尘埃。
想到背后那大人物的手腕。
他慌乱极了,口不择言。
“你是个脏透了的女人,你以为还会有谁娶你吗!”
李观尘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淡淡红意迅速褪去,变得惨白。
“你和我睡过了,还不止一次,这样的人白白有个高门贵女的名声,实际上下贱淫荡到了骨子里,京城哪家少爷敢捡你这只破鞋…我……”
在青楼酒馆中呆惯了的男人学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话,每一句都足以把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羞的眼泪直掉。
几个大娘拉着人的手更用力了些,看着李观尘,眼中满溢着担忧。
这样的话,即便是她们听了都觉得过分。
李小姐可不要想不开呀。
她们在这条街上待了几十年了,各家夫人小姐们的情况都知道一些,也知道这李小姐真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
心地善良,说话都温声和气的,从不打骂下人,还经常会给她们这些过路做事的人水喝。
这样的小姐,怎么偏偏被这么个不要脸的人物给缠上了?
“把他嘴堵上。”
“快些,带衙门里去。”
一个大娘干脆拆了裹脚布塞进男子的嘴里,他无法说话,只能用淫秽又得意的目光盯着李观尘看。
那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心中发凉。
李观尘被这么看着,依旧挺直了腰,像是在风雨摇摆中也依旧骄傲的天鹅。
心中却泛起了淡淡的悲哀。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此事,可只要这句话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足以对女儿家的名声造成重大的打击。
他们从此会被绑定在一起。
书生越丑陋,她受到的影响会越大。
想到此处,她只觉指尖发凉。
如何证明清白?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长长的睫毛颤动。
古有陈三娘跳井以证清白,世人歌功颂德,赞其烈性。
她……该怎么证明?
“呦~这热闹着呢?”
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几个穿着铠甲的人拨开人群,穿着太监服饰的小公公双手交叉揣兜,小步上前。
先是行了一礼。
“李大人。”
李观尘迅速抬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人群中的李廷尉,眼睛瞬间就红了。
“父亲。”
父亲的身后跟着一位不到10岁的孩童,沉默寡言,眼神也如这个人一般凉薄。
李观尘知道,这是父亲新收的弟子,桑家的那位孩子。
比起自己这个懦弱的女儿,杀伐果断的桑狸更像父亲的儿子。
在此前一直强撑着没哭出来的人,此时却羞的要流出泪来。
“父亲,女儿无能,母亲她……”
李廷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眼神暗沉,带着些心疼之色,低声道。
“为父知道,先接旨吧。”
果然,小太监拉长声音。
“平阳公主有旨,李氏有女,秀外慧中,公主甚喜之,特此李氏女于二月初二入宫朝见,与公主一同祭拜神种,钦此。”
李观尘下意识谢恩,脑子却昏昏沉沉的,被这一系列的信息弄的没反应过来。
她是知道神种的。
据说与一般的种子相比,产量多上一倍,能让我国所有的百姓都能吃饱饭,百姓们称之为神种。
为此,朝廷特地举行了一场神种祭拜仪式。
这重要程度不亚于太牢礼。
按理来说,应该由陛下亲自举行才是。
可听口风,像是平阳公主担此重任?
她也能去。
李观尘有些不太确定,看向了父亲。
神种关乎着天下苍生,去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朝中的大臣都争抢不及。
她不过一闺阁女子,她也能去?
想到这事的好处,她激动的攥紧了手。
若真如此,母亲也不用因为她的事着急上火,卧病在床了。
“你们弄错了吧,她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