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墨受伤。
贺涟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在外界透露一丝一毫。
而陆听酒跟剧组请了假,一直都在医院照顾他。
但其实也不算照顾,就是陪着霍庭墨。
而霍庭墨唯一让她做过的事,就是让她替他倒杯水。
其余的事情,霍庭墨一律都不让她碰。
似是害怕累到了她。
中途。
贺涟詹来过一次。
来的那一次,贺涟詹明显是有话要说。
陆听酒想要出去,避开一下。
“不用出去,你就在这。”
霍庭墨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
而一旁的贺涟詹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平静而深冷的视线,让陆听酒莫名的感受到有几分被审视的意味。
陆听酒轻声哄了男人几句,霍庭墨才放开她。
“不要走远了,”霍庭墨黑眸凝着她,低声道,“你说过等下陪我吃午饭。”
陆听酒笑了下,轻声道,“好,最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够他们谈的了。
闻言。
男人拧眉,“十分钟。”
“十分钟,吴姨的午餐都还没送过来。”陆听酒眉眼温静,“我不会走很远。”
陆听酒又低声说了几句。
霍庭墨才愿意放开她的手。
而几乎是陆听酒出病房的那瞬间,病床上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骤变。
面对陆听酒时一身温和的气息,荡然无存,瞬间变得凛冽。
霍庭墨波澜不惊的语调,却蕴着寒凉,“三分钟时间,说完就走。”
贺涟詹看着他,剑眉一如既往的冷峻,冷嗤了一声,“要不是为了你这点破事,你当老子愿意来?”
跟着他来云城追女人,追了两年都还没把人弄到手,绝对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霍庭墨声线本就薄凉,如果不是在面对陆听酒,就会自然而然的覆上几分凉漠。
“不是闲的无事?”
“闲的无事?”
贺涟詹眼底一派暗黑,冷漠的语气微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丢下一堆烂摊子还有人给你捡起来?”
忽地。
贺涟詹看着他,微讽的语调倒是含了几分幸灾乐祸,“反正唐尧说了,三年一到,你就自己滚回去处理那堆破事。”
“你当年一言不发就甩手离开,他倒也是可以借鉴几分。”
霍庭墨神色不变,语调依旧是波澜不惊,“他不敢。”
这次。
贺涟詹倒是收了眼底一贯的冷意,低笑了下,语气揶揄,“他不敢,你就死命的踩着他的底线去压榨他,啧~”
“堂堂一个皇室后裔被你压迫成一个打工的,不知道他是从哪辈子开始倒霉的。”
霍庭墨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还有两分钟。”
贺涟詹,“……”
“沈洲接近陆听酒,别有目的。”
贺涟詹正了声,沉稳的道。
“我知道。”
“你知道?”
贺涟詹眉宇沉了沉,“还真的跟你有关?”
跟他有关?
“什么意思?”
霍庭墨看向了贺涟詹,沉声问道,“什么叫做跟我相关?”
一看霍庭墨是真的并不知情,贺涟詹暗黑的眼底,深了深。
“沈父在也在这个医院,”贺涟詹跟着说出了重点,“他说——”
“沈洲的母亲,是因为你父亲而死的。”
“不可能。”
霍庭墨淡淡的否认,“他们不可能认识他。”
原本还有几分存疑的贺涟詹,见霍庭墨如此笃定,眼底怀疑渐消。
想来也是,沈洲他们一家人,又怎么会认识霍家的人。
霍家那样的隐秘家族,又不在云城,他们不可能接触到。
“你刚刚不是说你知道?”贺涟詹又问道。
“既然你知道沈洲接近陆听酒,是别有目的,你之前也没有阻止?”
静了好半晌。
霍庭墨眸眼渐深,才沉沉的道,“问题不在沈洲的身上。”
……
陆听酒出了病房之后。
原本想去找容祁瑾,问一下霍庭墨受伤的具体情况。
但她刚出电梯,就听见邵夫人的声音响起。
“你自己的命有多重要你不清楚?以后少给我替那些人,挡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今天是伤到了手,明天谁知道是什么?”
说着。
邵夫人似乎还微顿了一下。
接着,便是邵夫人微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你爸爸,需要那些来巩固邵氏的地位。”
“妈妈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城儿你……”
邵夫人的话,突然顿住了。
因为她顺着邵南城的视线,同时也看到了刚出电梯的陆听酒。
陆听酒知道邵夫人此时肯定不愿意看见她,遂准备当做没有看到,直接抬步离开了。
但她,才走了几步后。
邵南城就开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