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青看向了李洪基。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洪基。
十个人,只剩下他了。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催促道:“上去吧,别怂。”
还有人喊,“李洪基,我钱都压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赢啊。”
这样的起哄声中,李洪基却矛盾了,他怎么办?
他要是上去,苏元青也给他来那么一记诅咒怎么办?连黄清云都被打得吐血,慌慌张张地下了台去,他要是中了招,岂不更惨?
然而他没有想到更深的一层:他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输,而是赢。
比赛比到这里,他要是赢了怎么办?
事实上苏元青正在等他,等他上台来,就立刻向他认输。
想想吧,左相组织的比赛,本来就问题重重,充满了不公,现在苏元青一路打败其他所有人,若败给了左相的儿子,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到那时人们会说:武功再好没用,有个好爹,才能拿第一。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会传多少年?
只是苏元青也知道,这好事有可能无法实现。
毕竟左相就在这里。
对这位左相,你可以说他没有道德,但不能说他愚蠢。
这里的关键,左相想必能够看清楚。
这不,苏元青看到左相给他的护卫嘀咕两句,那护卫去李洪基那儿嘀咕去了。
就到这里了吧——可惜!
然而事情总是会出人意料。
那护卫说完之后,李洪基竟然走上台。
也不知道怎么交代他的?
苏元青心中的欢喜涌起,简直要笑出声来,好嘛,上台了,上了台就好办。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为了避免李洪基先一步认输,李洪基刚走到台上,刚站稳,苏元青便倒了下去,他说:“我认输了。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没想到你真敢上来。我认输,你才是天下第一,是整个大梁最前途无量的人。”
他说得很认真,让众人一阵错愕。
输了?不对,他明明赢了。
可是他认输,这,这合适吗?
而想明白他的做法的人,已经开始笑了。
十九殿下撺掇道:“快啊,快让人把苏将军抬下来,别让左相反悔。左相的儿子拿了第一,苏将军的计谋胜过他的剑法。”
李沐清也想明白,笑说:“他是故意的。快,吕忠,去把他抬下来。”
吕忠、许继林和寒春一起上台,寒春去收剑,吕忠和许继林抬人。
在左相还没想出对策前,便已下了台。留下左相一脸迷茫。
坏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左相的儿子李洪基拿了第一,众目睽睽之下,收不回来了。若是让这事传出去,他们父子的名头必毁,官也做到头了。
不行,岂能这样收场?
不,必须收回来,哪怕收回来的水又脏又臭。
左相立刻镇定下来,走上台,喊道:“苏将军力竭,不能再战,按先前规则,此战应延后举行。按规矩,苏将军已经拿了前三,苏将军胜。之前之事,是本官看走了眼,不如陛下,陛下看准的人,果然不俗。”
这算是当众认可了苏元青。
也算是当众宣布:他这一个月做的事,就是个笑话。
但总比他儿子拿第一好一些。
他说话时,苏元青还没走远,听得一清二楚。
李沐清问说:“你怎么看?”
苏元青躺在车上,吃力地说:“我体内真气混乱,只怕再难恢复之前的功力。不如左相之子。所以再比也是输。”
李沐清问:“你说真的?”
苏元青说:“当然,只怕你要的符纸,没法接着画了。”
“别想符纸了。孤是问,你真不能恢复之前的功力了?”
“明显假的。”十九皇子说,“他要是真出了问题,就不可能打出那一掌,想必他已有办法对抗那诅咒。孤说得没错吧?”
“是不是?”李沐清追问一声。
“两位殿下既有定论,在下没法反驳。”
“你这人,真讨厌。”李沐清听到苏元青话音里的承认,心中的担忧放下了大半,说:“五雷符的事孤有别的办法,你好好养伤便是。至于左相,还是不要得罪死,他之所以能在大梁稳坐左相职位,靠的不止是他自己,他在仙门有后台。”
果然是这样。苏元青说:“我可很少主动惹事。只要没人惹我,就算了。”
实力不济,只有先忍耐些年。将来有了实力,再算账也不迟。
比赛的事,还不算到此为止。
还有最后一项:赌局。
苏元青被送回去不久,吕忠等人去兑换赌资。
整整四千两金子,着实喜人。
李沐清和赵文君也都大赚一笔。
李沐清的三万两银子,变成了七万五千两银子;
赵文君的两万五千两银子,变成了六万两千五百两银子。
简直是一笔横财。一笔意外财。
有了这些,她们筑基定会更顺利。
有赢的,自然就有输的。
王兆杰输了五万两银子;
李长青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