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到那个地方去了——从进入日月天,苏元青就想去的地方。
苏元青才飞了几十里,他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随,如同影子,鬼鬼祟祟。他眉头一蹙,不禁想,“难道又是来刺杀的?为何之前不刺?”忽然恍然大悟,“想必是他们知道我布置剑痕,袭杀白虎宫三人的事,不敢在我停留的地方对我动手。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停下来他们不敢动,跑起来,又追得那么辛苦。”
他犹豫片刻:是停下等等,还是继续赶路?
“还是继续走吧。如果他们追不上,就饶他们一命。追得上,才值得出剑。”
风里,他闲庭信步地飞走。
身后越来越远,是一群人拼命追。
起初还隐藏身形,后来驾驭飞剑追,还是追不上。
这简直是一个境界的差异。
然而他们依旧在追,并非要追上,而是不失去苏元青的位置——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杀招和手段,真正的杀招还在前面等待。
“杀!”十数道身影先后冲来。
出发有先有后,却往往同时抵达——因为他们出招的顺序,总是弱者先走。
杀生楼是个怪异的门派。他们既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生命在杀与被杀中颠沛流离,如同时刻生活在波涛汹涌的海上。
在杀生楼中有一个铁训,无论任何人,面对任何对手,一定要敢于出第一剑。
一剑不中,才有资格逃走。
若是连第一剑都不敢动手,那就不配做杀手。
杀生楼的人,以世间天才为磨剑之人。
他们简直迫不及待,对苏元青出招。
一剑,只需一剑,无论成与败,对他们来说都有天大好处。
只要不死,将来面对其他人,他们的剑总会更锋利一点——他们见过高峰,终将睥睨天下,终有把众生视作猪羊的胸怀和眼界。
这种邪恶,是他们追求的境界。
面对杀戮之人,只有以杀戮应对。
“杀。”苏元青剑出鞘。
他和别人不同,他以更快速度冲了过去。
他抵达时,那些敌人还有先有后——他们决绝地刺出一剑,他也回以一剑,唰,唰唰,唰唰唰,唰,当他过去,敌人倒下一片。
“剑痕。出。”苏元青用出剑身,补了他们一剑,送他们归西。
杀生楼的这些人,或许听到了苏元青在石碑中的战绩,或许听到了苏元青在大悲城的布置,但想必没有听闻苏元青在巫墓里大杀四方的事。他们不知道,就算是炼虚期的人,被削弱到了化神境界,一起围攻,也占不了苏元青的便宜。
杀生楼的杀手,几乎不以高境界袭杀低境界之人。
而苏元青在同境界难有敌手。
这是两方现在的矛盾——
总有一方会先破掉他们的神话!
后面的人追到之时,前面的刺客已经尽数死去。
杀手也是人,他们的眼中也会流露出恐惧。
“追。”他们还是追上去。
但是他们的脚步,已没有那么紧迫。可以说,他们处处小心——小心的结果就是,他们和前面拉开了距离,越是追,离得越远。
苏元青没有将自己隐藏。
他们约么能够看到苏元青的位置。
消息总是比人飞得更快——
这个信息经过传递,传到另一群人那里。不是杀生楼的人,是邪心岛。
苏元青曾在边城大肆杀戮邪心岛的人,在杀苏元青报仇这件事上,杀生楼和邪心岛达成了共识。这一次杀生楼的人先上,失败了,邪心岛将在下一站等候。
那是一个死寂的小镇。
当苏元青路过那里,小镇上方飘起一群死寂的人。
他们在那里布置了一番,等苏元青入瓮。
苏元青路过之时,感到颇为奇怪,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飞了过去。因为在苏元青的感觉里,他们像是一群侍卫,守候那小镇,不让人进去。
这实在是一个误会——邪心岛领头之人暴喝,“小贼,给老夫站住。”
苏元青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等自己——那还站在那,跟一群竹子似的。
苏元青摇摇头,说:“尔等如同土鸡瓦狗,不配做我的对手。”
他以前虽然狂妄,却没说过这样的话。只因前段时间听到无念公子这么说,不小心地记住了,此时此刻脱口而出。
这话把邪心岛众人气得不轻。
为首那人拔剑顿足,吼道:“老夫乃邪心岛天行大王,你敢小觑老夫。看老夫取你项上人头。”说着,踏着怪异的步伐,摇晃地追了上去。
邪心岛众人喊着“站住”,也都追了上去。
苏元青见天行大王步法玄奇而快,放缓步子看了片刻,笑说:“有点门道。”
天行大王喝道:“速度之极便是无敌。剑法何物?不过小道尔。”
苏元青说:“让你试试剑法小道!”
天行大王已是化神后期,修为多年停滞不前,所以一直修炼速度和身法,自以为有所成就,至少在化神期中可以称王称霸。熟料今日见此剑势,先是大惊,而后仓惶,第三剑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