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雁塔好凶恶,释放出来,遮蔽数十里天空。那黄玉犀牛虽强,但无论往哪冲撞,都逃不出血雁塔的覆盖,最终被收了进去。
一群黄玉犀牛,被玉凌捉了一半。
她还能再捉,却见好就收,收了血雁塔飞了回去。
她回报道:“捉了七只,三雄四雌。”
张云溪点点头,双指一点血雁塔,塔飞到了数百米的空中。她取出一张符纸,在空中燃烧,引动苏元青身上的业火,烧向血雁塔,笑说:“此塔之中有一道妖灵,难以驱除,正好借此业火,将那道灵烧灭。”
玉凌问:“那您为何要捉那犀牛?放在一起烧,烤肉吃么?”
“别胡说。”张云溪回答说,“黄玉犀牛的黄玉角,是天生功德的象征。这是天生功德的妖物,它可以护住血雁塔不被业火烧破。”
“天生功德?”玉凌担忧道,“那我们杀了它们,不会遭殃吧?”
“谁说它们死了?这等生灵只要不杀戮过多,或魔气缠身,业火都会绕着它们走。等业火烧灭了妖灵,我就将它们放了。”张云溪一副算计的嘴脸。
玉凌看向苏元青,说:“圣女殿下,他被业火烧,不会被烧死吗?”
张云溪说:“以后叫我夫人。”
“是,夫人。”玉凌不情不愿。
张云溪回道:“他修炼的是万火熔炉的法门,境界虽在化神期,却已有炼虚期的威能。按寻常人估计,这样的人的弱点大都在元神上,可他又修成了灵宝。以灵宝护住元神,进而无所畏惧地开拓身体,修炼暴烈的法术,胆子确实大。”
苏元青微微一笑,化出铠甲,施展了隐身术。他简直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一缕微不可察的火焰,在原处缥缈。
玉凌一惊,随即欢喜道:“他被烧死了?”
“别胡说。”张云溪说,“他只是隐身。只是奇怪,他为何隐身?”
忽然,空中悬浮的血雁塔凤凰缠绕,烈火爆燃,无处不是火,无处不凶恶。她眼睛忽然瞪大,不可思议的惊异表情。
玉凌看向血雁塔,茫然问说:“那就是业火吗?”
这跟她听说的不一样。
据她所知,业火如红莲一般。
她心里想,这还真是长了见识。
“你竟然是冲我来的。”
张云溪取出弓箭,拉弓射箭,嗖地一声响,箭矢裹挟雷霆,射向苏元青之前盘坐着的地方。她和东方牧锦都有同样的想法,凤凰业火出现在血雁塔中,苏元青必然不在原地。所以她射的肆无忌惮,东方牧锦也没阻拦。
谁知苏元青忽然显现,身上火焰如同大口,吞噬那箭矢。
苏元青笑说:“夫人怎么如此迫不及待,第一天见面,就要谋杀亲夫。”
“你竟然还在这。”张云溪很惊讶,“那塔里是什么?”
“你自己引去的业火,你不知?”
苏元青盯着张云溪看,他想看她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云溪却只翻了个白眼,说:“你毁我一座塔,小心以后遭报应。”
“我等着报应来找我。”苏元青微微笑。
空中轰隆一声响,好像雷电在耳边炸响,一座塔,燃烧着滔天业火,飞散四方。但没有飞出去多远,又被火焰引动,飞向苏元青。哗啦啦,落到苏元青的身体里,和那些魔气缠绕的东西一起燃烧起来,呼呜,呜呼,塔的碎片里发出恶鬼般的惨叫。
玉凌看不懂,问道:“他这是?”
张云溪说:“他隐身时飞入塔中,用他的火焰毁了血雁塔,又跑了回来。还以为我是傻瓜,看不出来你的手段吗?你等着,我必定报仇。”
东方牧锦和玉凌一样,听到张云溪解释,才弄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东方牧锦说:“掌门夫人若无证据,不要这样说话。”
玉凌替张云溪辩驳,说:“这里就他有那本事,不是他,还能是谁?”
东方牧锦有其立场。他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掌门夫人引业火进那座塔,没有控制好力度,导致那座塔爆炸。掌门为了不酿成大祸,收拾残局。”
“你胡扯。”玉凌说,“我看你是护主心切,故意编排。吃我一剑。”
她忍不住了。为大事计,她不能对苏元青动手,但她能对东方牧锦出手。
张云溪也不拦阻,任由她出手。
不然心里窝着火,难受。
苏元青也想看看,张云溪身旁的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也好在以后的行动中,考虑要不要把她计算在变数之中——在天地的大局中,有些人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所以他也旁观这一战,如同旁观并蒂花开。
他们打得很好看。若是朋友,这应是很好的景色。
然而,他们大概做不了朋友。
他们互相顾及,又都有自己的谋划。
以后无论去哪,路都不好走。
咔嚓,轰隆,轰隆,咔嚓……
声音一片一片,一阵一阵传来,有战斗的声音,也有苏元青身体里的爆响。
傍晚时分,轰隆隆,一阵急响,魔骨阵阵盘爆裂开,里面爆发出强大而暴虐的的气息。苏元青身上凤凰业火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