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放学时间。
同样的,陆青烈不坐樊瑜的自行车,无视他走了。
樊瑜蹬自行车,跟公交车。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才在早上上演。
下午又来了。
不过,樊瑜心甘情愿。
司命又在后面打趣他:【鱼宝,你好慢啊,蹬快点呀】
樊瑜神情冷漠:啰嗦。
下午6点,太阳已经快要接近地平线。
澄红澄红的天空,犹如艺术生的画布,色彩层次丰富而细腻。
它让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染上这种艺术般的颜色。
靠窗坐的人,直板的俊脸被这种颜色渲染,无端添上几分温情。
陆青烈看着魅力晚霞,突然忆起那日。
少年载着他骑行在晚霞下面。
那大概是陆青烈见过最美的景色,也是他出生以来最放松的时候。
仅仅只是那25分钟,却好像填满了陆青烈空寂冰冷麻木的心。
又想到樊瑜的欺骗。
就连那短短的25分钟,陆青烈都觉得讽刺了。
樊瑜与他相处的所有,都是在算计之中。
它并没有惹樊瑜,樊瑜却偏要惹他,这让他觉得憎恶。
再加之,未知道真相前的陆青烈对樊瑜好似有了好感。
这让他更厌恶了。
从始至终不过是场算计。
天边的夕阳降落到海平面以下,整个大地被黑暗笼罩。
城市以另一种绚烂多彩的方式上演。
嘎吱—
自行车被刹停在路边,樊瑜看向走进黑漆漆巷道里面的背影。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划过脸颊,滴落在衣衫上,形成一片片湿润的印记。
他停在路边休息,急促的呼吸一搭一搭的。
突然想起,早上陆国梁的话。
歇息几分钟,他将自行车停泊在路边,走进了巷道。
这段时间,樊瑜一直跟着陆青烈,想要缓和他俩的关系。
陆青烈是知道的。
但陆青烈不会蠢到再次相信樊瑜,所以只能对他无视。
昨天前天,樊瑜都睡在大马路上,他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三更半夜出来看,果然看到樊瑜孤零零睡在墙边。
起先他是震惊,因为没人会为了寻求他的原谅会做到这个份上。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惊世骇俗。
陆青烈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感动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
随后,他便想到樊瑜曾经欺辱,又拿钱羞辱自己的事情。
他瞬间觉得,这人在大街上估计也是为了唱个苦肉计。
让自己相信他。
陆青烈没有蠢到再次上当。
沉重的心情压在心底,弄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抬眸,继续朝深处走,但还没走出几步,陡然就停下来了。
漆黑的巷道,被无尽的夜色吞噬,一片死寂。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偶尔传来的微风,带着一丝阴冷,轻轻拂过脸颊。
巷道两旁,是高耸的墙壁,仿佛巨人的身影,将天空和光明都隔绝在外。
暗处,偶有几只老鼠吱呀吱呀的跑过,又渐渐消失。
崔泰带着一群小弟,有些人手里拿着铁棒,有些人手里拿着匕首。
而陆国梁正被两人压着肩膀,瑟瑟发抖的看着陆青烈。
“我去过你家了,也翻遍了,一分钱没找到。”
阴冷的表情出现在崔泰脸上,“你爹说,钱都在你身上,如果是,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夏日的风,闷热中带着凉爽。
陆青烈卸下背包,将里面的黑口袋提出来,甩到中间,然后又把书包挎回肩膀。
崔泰嘴里叼着星火烟蒂,示意一旁的小弟拿回来清算。
小弟把口袋提回来,蹲在地上,打着照明,数了半个多小时。
小弟告诉崔泰,“崔哥,这里只有七万。”
“七万?”崔泰拿掉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你们父子俩耍我呢?嗯?我当时说的什么,余下的全款。”
“你们耳朵聋了吗?”
“这才哪到哪儿啊。”崔泰狠狠碾压脚底下的烟蒂,嗓音发狠,“快点!我没多少耐心!全部拿不出来!”
“我拿出这么多钱已经是极限了。”
陆青烈平静的告诉他事实。
“屁的个极限!”崔泰咬着碎齿,“老子才不信!你要是没钱,随手丢给你爹一张十万的卡啊,你当老子蠢吗?”
“那不是我给他的。”
“你自己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崔泰又看向后面的一群小弟,“你们信吗?”
小弟们纷纷说不信。
崔泰伸出一只手,精巧的匕首被放上去。
他拿着匕首仔细端详,神情阴恻恻,“我曾经养过一条狗,它很听话,所以我很喜欢它,但是突然有一天,爱狗找到了伴儿,生了一窝狗崽子,后来,爱狗就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