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舞蹈课啊,你都乖乖地来上课了,为什么还要矜持得和个姑娘一样就是不肯和人去跳舞啊?人家是来邀请你一起跳的,你抓一把吃的放人家手上算是个什么回事?
……
不过才短短几月,耐心如本灵识都不得不无奈地放弃了,还微妙地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看着那个小鬼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一分神手下就自动在写着那姑娘的名字,甚至还有一次在街上追着人家的马车跑了好远,最后才发现还是认错了人之后,我更是有些忍不住想叹气。
“你想看她现在如何吗?”
我等了好久,一直等到他躺在床上,又习惯性地捂住了额头之后,才得到了那句迟来的回答。
“不,见到了人我就坚持不了了。”
他在之后再也没说过什么,照例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对眼前的所有人都视若无睹,在走路吃饭、上课睡觉的时候,不分场合地点地发呆,手指弯弯绕绕却只在写着一个名字。
克洛丽斯。
我从未听过他叫过一次这个名字,但却天天与它为伴,在小鬼的识海简直比我还要更根深蒂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不会两父子都在这上面狠狠地栽跟头吧?
他爹好歹整出了一个他,可这个小鬼才几岁?!
我重新燃起了之前的念头,继续锲而不舍地说着那姑娘的坏话,却没想到这小鬼对自己也能下狠手,明明折磨我时自己受到的痛苦更多,却还是每次只要一提到了那种话题就毫不犹豫地动手。
还真是魔王。
真到了那姑娘亲自来接人的那天,虽然再次和揍人的快感擦肩而过,但我还是大松了一口气。
好歹还留着点魔王的尊严,没有自己眼巴巴地再次黏回去。
但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体质啊,昏迷就跟死了一样,不要拉着老子给你陪葬啊!
呜呜呜,在上次识海突然就陷入黑暗之后,老子就最讨厌时不时就停电的地方了,而且小鬼你伤心绝望就伤心绝望,把识海弄得黑漆漆又湿哒哒的算是几个意思啊?等会不会还闹鬼吧?
就在我都已经开始思考这次该用什么样的死法才够壮烈时,那小鬼居然突然想通了要变成了魔王,这真是……
山穷水尽疑无路,出门捡了狗屎运。
结果那姑娘果然就是我生命中的克星,她不过就醒来说了几句话,硬生生又把变魔王之路往后推了好几天,我才刚庆幸着完成了初级任务,随着大量涌来的力量睡了一觉,刚醒来就看见魔王大人残忍地直接把手里的魔物撕成了两半,黏稠的鲜血被隔离在禁制之外,一点都没沾上身。
周围一圈愚蠢的人类已经惊呆了。
呵,这才是我们魔族的力量,准备好再次匍匐在我们脚下颤抖吧,人类!
台词刚念完,我就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对,住手啊,魔王陛下,这些都是你的子民啊,你这么自相残杀真的是爱民如子的好魔王吗?
就在我恨不得长出手脚束缚住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魔王陛下时,那群被杀怕了的魔物窝囊地抱着头四下乱窜,再也不敢存在在新魔王的视线之内。
啊,好久不见了的独属于魔王的威严,要不是上届魔王长期荒废政务,对群魔疏于管教,就是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没人敢到处撒野,新魔王真是一个有脑子又有武力的好魔王呢~
花费了一番唇舌表达了我的敬仰之情后,新魔王终于赏脸回答了我一个问题,“魔王还要管理魔族的事务?”
我在他阴森的语气下谨慎地点了点头。
回答我的是一声不耐烦的语气词,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再恢复意识时我就到了魔界,眼前是被堆得都看不见桌案了的文件。
我讶异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脚。
这是……
脑海里一个声音骤然响起,“事情你处理,不听话的我一个月回来杀一次,没事不要打扰我。”
我还没来及回句话,脑海里冷漠到可以雕冰雕的声音已经撤离,我在想联通时,就受到了掉线的讯号。
这还是单向通话设备?
那你说没事不要打扰你做什么!
摔!
我奋力把眼前的一份文件摔到了地上,结果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得撕心裂肺。
原来有身体也不好啊。
为了避免成为魔王口中不听话的魔,我只能认命地处理起眼前堆得看不见边际的文件,直到过了十六年才得到了解脱。
新的魔王又觉醒了。
但是这位新魔王遗传了他祖父最讨厌的鸡蛋饼的发色就算了,和他爹如此的不对付是为了那般啊?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打不过你爹啊!
我慢慢地在这个小屁孩的识海里翻了个正宗的白眼,突然想回去继续处理文件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