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兮抬眸看向他,紧抿嘴唇不做声。
她已经看出来,今日针对自己的局可是这两方共同努力的结果呢!
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这么多人惦记?
看来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朱知府见白瑾兮默不作声,只以为她被吓住了,开始得意说起自己是如何发现她的破绽的。
“白瑾兮,你若不是真的与邹大邹二起过矛盾,那小云氏如何能说与大云氏?”朱知府轻蔑的看着她。
“回大人,民女确实见过邹大邹二,云姨也知道的。那日民女与友人上山打猎,遇到了野猪,是邹大邹二仗义出手相救,这才逃过一劫。后来他们追踪野猪而去,民女就没再见到过了。”
白瑾兮丝毫不慌乱,把当日和云墨漪的说辞又讲了一遍。
“哼!你若不是心虚,为何要签如此不合理的契书?!提高参王庄以及邹家药材的收购价,十五年,还额外赔给邹家五十两银子。别跟本官说你是出于善心,本官可不是那三岁稚童!”
说着,朱知府得意的嗤笑了一声,高高扬起手中的契书抖了抖,重重拍在了书案上。
又是如此的傲慢,白瑾兮羽睫微垂,遮住眼底骤然腾起的恨意。
“天啊,原来真是这小姑娘做的!”
“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这白家药铺的药我以后可不敢买了。”
起风了,细碎的议论声被风吹进了府衙大堂。
“这个年纪就能杀两个大人,长大那还了得?!必须严惩凶手!”
府衙外群情激愤,围观群众都高喊着要严惩白瑾兮……
“万一白小姐就是心善呢,我看见邹家人天天在那哭,也会觉得她们很可怜啊!”
人群中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只是很快就被漫天的叫骂声盖了过去。
突然,豆大的雨点便劈里啪啦的砸向地面,衙门口的百姓纷纷挤向府衙前门,试图躲到檐下避一避。
白瑾兮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眼色微冷。
人言可畏,那些人才不管什么真相,不过被人稍加挑唆,就能立刻转换立场。
今日如果不能洗清嫌疑,哪怕日后查清与自己无关,这杀人犯的名头自己也很难再摘掉了。
她扫视一圈四周人群。
魏夫人得意的看着自己,眼睛都笑弯成了一条线。
至于云墨漪……她貌似懊悔的看着自己,只是那放光的眼底实在是暴露了她此刻兴奋的心情。
然后,白瑾兮的视线对上了站在对面的邹二姑娘,深邃的眼眸中是胜券在握的自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大人!民女想看一下那契书!”邹二姑娘对着白瑾兮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走到大堂中央,恭恭敬敬的跪下道。
“你是何人?”朱知府有些不满,一介民女还敢对自己提要求?
“回大人,民女邹小草,是死去的邹二的二女儿。”邹小草的声音有些沙哑。
朱知府招招手,不耐烦的将手中的契书递给了上前的衙役,示意给她送过去。
简单扫了一眼之后,邹小草看向一旁的魏夫人。
“魏家大娘,您和我们说白家只给了十厘作为补偿,可我看这契书上,明明是一成和一成五。而且给我邹家的银子也是五十两,而不是您说的二十两。这是为何?”
“这……哎呀,这个我之后会和你们解释的!”
魏夫人似是没料到邹小草竟然认字,愣了一瞬,然后疯狂递眼神给邹大嫂邹二嫂,让她们管管邹小草。不要分不清轻重缓急,先解决了白瑾兮再说。
听到契书上写的数字,参王庄其他的人也怔了一瞬,看向魏夫人的眼神有些微妙。
这妇人不仅骗了她们,甚至还拿她们当枪使,来找白家要更多好处?!
“小草快回来!别添乱!”邹二嫂白了一眼魏夫人,上前去扯邹小草。
“不!知府大人,民女要状告魏墨澜利欲熏心!伤害家父与大伯的尸体,还想蒙骗大人!”
邹小草突然猛力挣扎起来,冲着朱知府大喊起来。
邹家众人和魏夫人听到她这么说,先是一怔,然后恼羞成怒就要来抓她。
“这怎么回事?听那邹二姑娘意思,这案子有内情啊!”
听到她的话,围观的百姓又热烈讨论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云氏邹氏,那邹小草说的可有其事?!”
朱知府有点懵,这大云氏之前送银两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她们自己人起内讧,这叫他如何处理!
“大人,您千万别听这孩子胡说,她就是记恨我们说这白家的钱都给她哥!”邹大嫂连忙谄媚的跪下,边磕头边解释道。
邹二嫂也是气极,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把邹小草给打的歪到一旁,伏在了地上。
“住嘴!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那白瑾兮给你多少好处,叫你说出这样丧良心的话来!”
她又扬起手欲再扇第二下,被捕头一把抓住,推回了邹家人那边。
“住手!公堂之上不得放肆!”捕头厉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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