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家的事情安定下来,我是要招个赘婿的,小草你已经及笄了,大伯没着急帮你相看吗?”
提到招婿,白瑾兮面上全无羞涩之意,她早已想好今生不求爱情,但求安稳。
听到白瑾兮的问好,白小草也收起了嬉笑之意,淡笑着回答:“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本身就对爱情也没什么期待,如今才找到家人,我还想多在家里呆两年。”
白瑾兮明白她的意思,她和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前世遇人不淑,已经消磨掉了她们的少女情怀。如今,都只想安稳度日,别受伤害就行了。
“小草,不如你也和我一样招个赘婿?这样你还可以留在家里,相信大伯和堂兄一定愿意的。”
白瑾兮想了想,认真提议道。
白小草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家与你家不同,你有家财有产业,自然有好的儿郎愿意入赘。我爹只是个武馆教头,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做我家的赘婿的。”
听到白小草这样说,白瑾兮眸光闪了闪,似是有了算计。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逸王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我记得他……”
白小草见气氛有些沉闷,飒然一笑,转移话题问起了萧褚逸的现状。
尽管今生二人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她还是很关心萧褚逸的。
“嗯,他回定北城了,我之前给他了一些解毒丸,希望可以帮到他吧……”
“嗯……”
随意聊了会,下人来报,乔安安醒了,二人便往乔安安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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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边境的定北城。
虽然是大年初一,可定北城里全无过年的景象,最外围的城墙有些残破,有大片的城砖被熏黑,城墙下有些碎石块,是之前北齐投石车投来的碎石。
城内兵营的帐篷中躺着不少伤兵,体表焦黑,哀嚎不断,忙碌的医官正跑来跑去的挑伤重的救治。
往年虽然冬天北齐也都会象征性的攻打一番定北城,但每到过年的时候,两国都会心照不宣的休战两天。
可昨日年三十的晚上,正当南月军队围着篝火吃百姓自发送来的年夜饭时,碎石破空声和岗哨示警同时响起……
“敌袭——”
待众将士披甲冲向城楼时,有一大块城墙已经被砸出了个缺口,随之而来的火油把刚刚赶到那里的军士泼了个正着,然后被接踵而来的火箭矢点燃……
萧褚逸如今是定北城的都指挥使,负责整个定北城的防卫,见到城墙破损,守城军士被活活烧死,目眦欲裂。
“开城门!跟我杀!”
他不顾上方不断落下的碎石和火雨,身先士卒冲出城门,朝着北齐军杀了过去。
南月将士在萧褚逸的带领下,悍不畏死,很快就摧毁了北齐的投石车,随后继续冲杀北齐的军队,很快就把他们杀的溃散逃跑。
确定北齐军队溃败,彻底回撤,萧褚逸才面色阴沉的领军回城。
接下来一晚,军民共同努力,把损坏的城墙尽力修补,把没被烧死的伤员救回营帐,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卫所中,萧褚逸书房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的男声从门外响起:“大人,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
“进。”
萧褚逸沉声说道。
一夜没睡,他此刻显得有些憔悴,胡子拉碴,有淡淡的黑眼圈,脊背却依旧挺的笔直。
“二牛,情况如何?”
年轻的传令兵推开门走了进来,闻言恭敬的行了个军礼,汇报起如今汇总的情况。
“回大人,城墙已经修补了大半,暂时不会对内城构成威胁。守城的军士死了五十三人,重伤十九人,轻伤一百三十五人。出城杀敌的军士死了七十九人,重伤五十五人,轻伤三百六十四人。”
听到传令兵汇报的伤亡情况,萧褚逸皱眉。
“昨日岗哨是谁当值?为何没有提前发现敌军情况?”
萧褚逸神色严肃,若不是没有提前发现敌袭,北齐的投石车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靠那么近,也不会有城墙上的惨状了……
“回大人,当值的王麻子父子……已经自尽了……”
传令兵面色复杂,他既恨王二麻子的懈怠,也为之感到悲哀。
“大人,北齐这些年从未在过年这几天发动攻城过……王麻子才松懈了,他的家人……”
发生了这种玩忽职守导致城门差点失守的事情,王麻子父子两条命是绝对不够的赔的,他们二人自尽,也是希望可以给家人求条活路。
萧褚逸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传令兵不必再说下去。
“唉……”
萧褚逸面色复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没觉得北齐会在昨夜发动攻势,可毕竟……作为岗哨,就得负担起应有的责任。
王家父子自尽是可怜又可悲,可被烧死,被敌人杀死的其他军士就不可怜吗?
“王家剩下的人控制起来,调查有无问题。如果没问题,男丁充军,妇人安排去后勤。”
萧褚逸到底没狠下心,还是决定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