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您就别夸我了……”
白瑾兮捂着脸,声如蚊蚋。
乔安安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笑嘻嘻道:“嗨!这有什么,兮兮太见外了,我总怼我爹娘的!有什么话都直说,这才是一家人!”
白瑾兮点了点头,赶紧转移话题。
“纸笔再哪?我把方子和药材给写下来。”
乔夫人慈爱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下人把纸笔摆到桌上,供白瑾兮使用。
“干爹干娘,这个方子你们这几日可以每天吃,强身健体的,可以预防得病。这些药材如果遇到了,可以囤积一些。”
乔夫人接过方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晚膳加一道这个。
白瑾兮又重新给三人诊了脉,确定无碍,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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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城卫所。
“报——!”
李二牛喘着粗气,从卫所门口一路小跑进来,一直到书房门口才停下。
一路上一些将官听到动静,都探出头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进来!”
一道冷厉的女声从屋内传出,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悦。
推开门,李二牛直接行了个军礼,然后单膝跪地。
“发生什么了?一路喊得风风火火的,扰乱人心!”
萧颐玥放下手中的战报,目光冷冷的看向李二牛。
“回,回大人,定北城内出现瘟疫了!”
李二牛气还没喘匀,便急急回复道。
萧颐玥眼皮一跳,这一天其实她早有预料,毕竟北齐爆发瘟疫的消息已经有好些日,定北城紧挨北齐,战争,死人,这些条件夹在一起,想躲开瘟疫,很难。
“再哪发现的?几人染疫?可有控制起来?”
萧颐玥的冷静仿佛感染了李二牛,李二牛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探得的情况一一报告。
“禀大人,是从西边靠近城门处的战俘营发现的,给战俘营送饭的那家人今日没来,于是便有人去查看,发现一家人都病倒了……”
“目前已经把那家人和他们紧挨的那几户都转移到战俘营里,只许进不许出,军医也准备了些清热解毒的汤剂,已经给他们服下,只是还未见效。”
北齐和南月常年交战,主要是为了掠夺过冬物资,并不是那种要屠城灭族的深仇大恨。因此一旦抓到俘虏,也不会就地杀掉,而是抓到战俘营里,等息战的时候双方谈条件交换赎人。
“胡闹!明知北齐有瘟疫,为何还设战俘营?!”
萧颐玥英气的柳眉一竖,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才接手这边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细管,这战俘营的事情就被她忽视了……
“传我命令,从今日期,战场上北齐战俘直接处死,不许再往回带!”
“这……”
李二牛一惊,这命令有些残忍了。
“还不快去?!”
见李二牛迟疑,萧颐玥厉声呵斥。
“这只是暂时的,瘟疫结束后一切还是照旧。”
突然一道温润的男声从一旁响起,是听到消息的萧褚元。
李二牛看了眼萧颐玥,见萧颐玥虽面露不悦,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便领命下去了。
“三哥。”
萧颐玥主动打了声招呼,便抿着嘴不再说话。
“阿玥,我知你心中恨北齐,只是上层打仗,百姓确实无辜的。不止是南月,北齐的百姓也是如此。”
萧褚元眸光温和的看向萧颐玥,放柔了语气。
这个妹妹从小就黏自己,是自己带着她偷跑军营玩,才认识了驸马。
如今驸马战死,他对萧颐玥也是心有万般怜惜。
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怜惜就不顾对错,这个道理,他必须要和妹妹讲清楚。
“嗯……我知道……”
萧颐玥垂眸看向地面,声音低沉却很坚定
“我不信阿靖会战死。”
她抬起头看向萧褚元,目光冷肃。
“如果这里面有人搞鬼,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萧褚元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少年将军沈靖,每次战胜回城,骑在马上,银甲银盔,一杆长枪背在身后,英姿飒爽,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大英雄。
他们三人从小便彼此熟识,沈靖的武功和谋略都是一等一的,确实不该被困死在沙场。
萧褚元还记得沈靖的尸首被运回京城时,从城门到宫门那一路,武威王亲自扶棺,老泪纵横,不顾形象嚎啕大哭,自责去晚了一步,没能救下沈靖……
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可惜了。
“阿玥,你写一个折子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你退到后方吧。这边我盯着,阿靖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出事……”
房间内沉默了半晌,萧褚元提议。
“不用,我是都指挥使,此时退后,众将士如何看我?阿靖如何看我?他可是一步都未曾退过。”
萧颐玥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自从沈靖出事,她感觉自己已经跟着去了,如今不过是皮囊还活着罢了。
“那也要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