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子怎么可能会掉马尿?你小子给老子看清楚,这特娘的是雨水!”
黑娃嘴里不停,眼睛却直往上瞟,头顶上是茂密的树冠,哪有雨点落下?含糊不清得嘀咕道。
“明明就是!”
徐振华别过头没有回答,挭着脖子不看黑娃,嘴上骂骂咧咧,心里面五味杂陈,很想说一句,‘别吃脏饼干了,咱不差吃的!’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徐振华可以猜到,就算拿出十包一百包饼干,他还是会将地上的饼干吃干净。
这个年代粮食太珍贵了,放心,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黑娃嚼着饼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大哥,鸭子饼干也太香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等白狗子过去了,哥给你弄大猪肘子,烧鸡,酱鸭,让你一次吃个够!”
“谁信呢?净糊弄人!”
“少特娘的废话,问你呢!你要是白狗子连长,你怎么干?”徐振华没有忘记这个。
“嗯!如果我是白狗子追兵,遇到老百姓,肯定会拦住盘查!”想起学本事,黑娃瞬间来了精神。
“聪明!”徐振华竖起大拇指,接着问道!
“那如果白狗子只看到路上有一架马车,却没有看到人会怎么样?”
黑娃闻听微微一愣,抬起头试探的问道。
“白狗子是不是会在附近搜查?”
“对咯!我们要是没有马车,老贵叔完全可以一起躲进来,可外面这么大的一个目标,全躲进来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大哥,啥是银子三百两?”
这个问题问得好,都把徐振华问住了,娘的,这词平时是会用,但这背后的典故谁知道啊?只好敷衍道。
“咳咳!就是主动暴露踪迹的意思!”
“大哥,你懂得真多!”
“嘘!来了!”
徐振华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山口 ,一支杂乱的队伍出现,只有二十来个人。
应该是探路先锋,穿着蓝色军服!徐振华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中央军已经换成黄色军服了,还穿蓝军服的是地方军,那么来的是本地的黔军。
赶紧望向石桥方向,马车已经到位,一个轮子卡在桥边,老贵叔卖力的拉着老黄马的缰绳,一副想要将马车拖出来的样子。
嘿!老贵叔的演技可以啊!这下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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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间小道,白军先头部队,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晃晃悠悠的行进着。
“妈了个巴子的这鬼天气!也不知道长官是抽那门子疯,宏匪早就跑没影了,非要爷们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队列中一老兵,弓着背,斜抗着步枪,腰间别了杆烟枪,迈着外八字,一肚子的牢骚。
“少说两句吧!连长也不想来,还不是楠京来的特派员,非说这里有宏匪活动,咱老少爷们只能听命行事!再说了,叫你来,你敢不来?不怕杀头?”
“是是是!排长说的是!”老兵油子嬉皮笑脸的点头哈腰道。
“行了,动作都快点,那个小宏匪掉河里面了,前面就有座石桥,咱在那截住他,记住了,要活的,死的不值钱!“
白军的围剿赏金可不低,活捉一个宏匪,赏大洋50,死的只有10块。
”唉,他妈的,让你们几个隔一会儿放几枪,昨晚逛窑子去了?枪都端不动了?”
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
“排长,石桥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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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华端着一个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望远镜自然是商城出品,白军果然名不虚传,看一眼他们的队列,太垃圾了。
没事还朝着两边的山林开枪,这是怕有人伏击,就这还打仗呢!估计枪一响,全他娘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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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雨丝继续飘着,石桥上,老贵叔满脸堆笑。
“老总,我没有看到宏匪!”
白军排长一脸的怀疑,眼前这车把式,似乎没有说谎,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围着马车转了半圈,仔细打量着一人一车。
车上是常见的柴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
“来呀,把这些柴火卸了!”
老贵叔一听就慌了,车上的箱子里可有五千大洋,叫这帮丘八看到了,那还能保得住?
“唉唉唉! 老总,都是些普通的柴火,我刚从河滩下拾回来,你看,柴火上还有不少泥土,回头脏了各位军爷的手,就是小人的不是了!”
“怕脏了爷们的手是吧?”
“是啊是啊!各位爷都是当差的,哪能碰脏东西啊!”
“成,我们不动,你来卸!”
“啊 ?这?”老贵叔面露犹豫。
白军排长立马看出了不对头,当即一巴掌扇出。
“妈了个巴子的,早看出你这老东西不对劲,来啊!给老子按住他!小宏匪就在这里头,给老子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