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霜目光如烈日灼灼,逼视着黄天豹。
即便是泼皮无赖如黄天豹,也不免生出几分羞愧之意。
陈如霜字字珠玑。
“黄天豹,我若是你,我今日都不好出现在陈家,当年你来我陈家学习刀法,但你天资愚钝,一直不得刀法要领,是谁一遍又一遍的指导你?”
“当年你被我陈家其他子弟欺辱谩骂之时,是谁站出来替你出的头?”
“是沧海哥哥!”
“如今你这白眼狼竟落井下石?!”
陈如霜话语锐利如刀,毫不留情,直戳人的心窝子,让黄天豹也尴尬不已。
缓了半天,黄天豹才道:“那些不过都是蝇头小利,在关乎到朝廷的大利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往烟云,如霜,你应该要识得大义。”
“大义?”陈如霜哈哈大笑,一介女流,竟显出豪迈之意。
“什么叫大义?大意就是做白眼狼落井下石?连小义都不明白,何来的大义?我陈如霜或许不识大义,但我却知道知恩图报,心存感恩,与你们这些白眼狼自然不是一丘之貉。”
陈列文瞪着眼睛道:“陈如霜,你就算是再怎么为陈沧海说话,也改变不了他通敌叛国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他要承受这最后一刀!”
“这最后一刀,我替他!”
陈如霜话音落下,手腕
翻转,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脸颊。
等到刀光闪过,那一张绝美的脸庞已经留下了一道硕大的刀伤,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如霜!”陈沧海瞳孔收缩,呼吸急促,甚至连浑身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比他自己遭受任何重创都要痛!
陈擎天动容,陈列文动容,陈家子弟亦是眼眶通红!
陈如霜竟会做出如此举动,黄天豹也懵了。
陈家弟子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整个陈家祠堂寂静一片,目光都汇聚在那道高挑的倩影身上。
“黄天豹,你来提亲不过是因为这张脸,如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哪怕就算是这个世界只剩下最后一个男人,我也看不上你!”
“这最后一刀,我替陈沧海哥哥受了,既然你们都不愿信他,我信他!陈沧海哥哥,我们走。”
陈如霜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势,来到陈沧海身旁,搀扶着陈沧海,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陈沧海深深看了陈家众人一眼,和陈如霜朝着祠堂外走去。
黄天豹站在原地,垂着双目,脸色阴沉而又难看。
自己堂堂朝廷少将军,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叛国贼?
陈如霜宁愿划伤自己的脸也不愿意嫁给他。
望着被搀扶而出的陈沧海,黄天豹猛的大吼一声。
“陈沧海乃为叛
国贼,身为大夏国子民,人人得而诛之,想走,那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他手持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陈沧海后背砍去!
“该死的!黄天豹,当年沧海大哥待你不薄,你如今竟然恩将仇报?”
一同样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对着黄天豹嘶吼一声。
黄天豹的做法已激起了陈家子弟的愤怒。
众人怒气腾腾,看着黄天豹目眦欲裂。
“黄天豹你别太过分了!真以为没人知道你的险恶用心吗?你不过就是嫉妒我们沧海大哥!”
“就是,我们沧海大哥乃是猛虎,而你不过就是一条见不得光肮脏的野狗罢了,也就只敢趁着猛虎打盹的时候,才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别用野狗来侮辱黄天豹,他哪里当得上野狗,人家狗都知道忠诚,他哪里知道这些礼义廉耻?我看他这样的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忠不义!”
陈沧海在陈家还是颇有声望的,哪怕就算是在陈列文的那一脉,对于陈沧海也是又爱又恨。
陈沧海此番背负了叛国的罪名,陈家人其实大多数都是半信半疑的。
还有很多人认为陈沧海必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没办法诉说而已。
黄天豹三番四次要下死手,一次不得逞还要进行第二次的举动,实属是
无耻至极!
黄天豹的刀微微停顿了片刻,做贼心虚,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他也有些下不了台。
只不过陈家弟子刚刚站出来,便被陈列文训斥了一声。
陈列文眼睛一瞪。
“大胆!你们还不退下?想被家法处置?!我陈家满门忠烈,难道你们是想要陷害我陈家于不义吗?”
黄天豹再度出刀。
这一刀又快又急,显然下的是杀手。
众人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陈沧海头也不回,接过陈如霜手中大刀朝着身后随意一刀。
这一刀带着无量无边的杀气!
黄天豹惊出了一身冷汗,竟不敢硬拼。
被这一刀骇的急忙后退,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沧海和陈如霜两人早已消失。
自己居然被陈沧海一刀给吓退了?
屈辱!
不甘!
愤怒!
种种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