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夷人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了,依然不见孙权的身影。
使者看着满座群臣,一副嘚瑟的样子:“你们的主公不会是被我吓的连来都不敢来了吧,嗯?”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长长的一声:“孙权孙将军驾到——”
那个喊话的人明显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无论是语速,还是停顿,还是分贝的控制,都是一流的。
使者听着这样的声音,无疑是一种享受,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很快,吴忧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步一步走入了殿堂。
使者看着吴忧的容颜,看着吴忧的衣着,最后再观察着吴忧的步伐,眼里充满了七分的羡慕,三分的嫉妒。
使者心里估摸着:这就是孙权?
他为什么这么英俊呢?
还有他穿的衣服,为什么那么好看,那么潮呢?
最重要的是他的步伐,庄严而稳重,充满了仪式感。
啊,这才是圣明之君该有的样子嘛。
使者就这样一直看着吴忧,直至吴忧落座。
吴忧的眼神充满了四分的懒散,三分的不屑,两分的厌世,还有一分的漫不经心。
不过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使者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吴忧的双手很自然地搭在椅子扶手下,很有
节奏地敲击着。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节奏,差点把使者压的喘不过气。
使者心想: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气吗?
如果说吴忧非常看重这次的事情,两眼放光的话,使者说不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但吴忧偏偏摆出了这样一幅样子,让使者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这样的感觉,放到谁身上估计都不会好受吧。
树活一生,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感吗?
或许刚开始每个人都会向社会索取自己所需要的资源,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想方设法地回馈社会,奉献社会,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当社会承认了你的存在,承认了你为社会做出的种种贡献时,那样的感觉是最痛快的。
如今,使者看着吴忧的表情,看着吴忧的坐姿,总感觉自己被吴忧,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一样。
顿时火上心头,准备向吴忧口吐芬芳。
但就在这个时候,吴忧发话了。
“来人,挑一件像样的衣服给他送过去。”
“是。”
使者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操作?
身为一方霸主的孙权刚见面就给自己送衣裳,他
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示他对我的屈服吗?
正在使者犹豫不决的时候,侍卫已经将一套最新款的江南风格的服装递给了他。
使者愣愣地接过,看着侍卫远去的背影,再看着这座陌生的殿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任务。
“哈哈哈哈。”使者拿着衣服开始放生大笑:“啊哈哈哈哈。”
使者放生大笑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笑声。
完全就是那种山顶洞人捕到猎物时的笑声,野蛮而放荡。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吴忧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使者笑完,指着吴忧大声道:“身为一方霸主的孙权孙将军,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我,对夷洲的屈服吗?”
“你是夷洲人?”吴忧眉头紧锁,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当然,我是堂堂正正的夷洲使者,今天本来是向你宣战的。”使者拍着手头的衣服:“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向我送来贺礼来表示对我的屈服,对夷洲的屈服。”
吴忧没有再理会使者,而是皱着眉头询问左右:“你们为什么不早些将他的身份告诉我?”
“主公,我们也没想到他就是夷洲使者啊。”
“哎。”吴忧长叹一声:“罢了,就这样吧。”
“主公,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自愿受罚。”
“罢了,不怪你们,只怪他穿的实在是太像难民了。”
……
使者再次体会到了被无视的感觉,尤其是听到“难民”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孙权,他日两军交战,我必生擒你!”
“是,你说的没错。”
使者当时就蒙了,“孙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肯定了自己的说法,这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孙权”直接和让开喷的话,自己肯定会将各式各样的夷洲芬芳词汇喷涌而出,让在座的各位大开眼界,体验一次不一样的风格。
不过“孙权”的态度实在是让他难以琢磨。
既然“孙权”不接使者的茬,使者的一腔怒火自然无处可施,顿时就蔫了下来。
“你。”使者有些发愣:“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为什么不反驳?”
“我为什么要反驳?”
“难道说。”使者问道:“你们真的打不过我们?”
“当你知道自己的实力强于对手时,你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