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道刀疤的由来。”郭淮一字一顿道。
吴忧一听到“刀疤”这两个字,好奇心顿时就涌上来了。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神志也更清醒了:“快上来,我倒要好好听听呢。”
郭淮不疾不徐地踏上车厢,淡淡说了一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吴忧已经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好了最为甘甜的葡萄酒,期待着这个诱人的故事。
话说在辛向汉还小的时候,一心想着骑马仗剑走天涯,不到涯角不回头。
然而他的家庭条件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辛向汉的老家在东海沿岸的一个小渔村,全村人都是靠打渔为生,他的父母也是如此。
打来的鱼留下一些以供日常食用,其余的全部都会拿到集市上卖掉。
日子虽然过的有些紧巴,不过全家人都很快乐。
他们快乐的源泉当然是因为辛向汉。
儿子是父母的骄傲,优秀的儿子会让自己的父母在别人的父母跟前昂首挺胸不低头,说话大声不畏缩。
辛向汉不仅打渔打的好,在学业方面也是小有成就。
由于超强的学习能力,干啥啥都好,学啥啥都会。
辛向汉很快就成为了全村的骄傲,也成为了全村的希望。
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当然让辛向汉的父母脸上增添了不少喜悦,白天干活有劲,晚上干活更有劲。
辛向汉的父母希望辛向汉以后不再靠打渔为生,而是去朝廷做官。
不仅如此,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小渔村,全村人都希望辛向汉可以去朝廷做官。
要知道,在吴忧实行科举制之前,朝廷选拔官员的制度主要分为两种:察举制和征辟制。
察举制是一种自下而上的选官制度,初期以“乡举里选”为依据,注重乡里舆论对某位士人德才评判的权威性。
这种依靠道德选官的制度刚开始还好,但是到了后面就变味了。
由于是依靠道德选官,没有准绳,也就没有下限。
察举制发展到后来完全成了一个形式,以至于出现了“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的腐朽局面。
而辛向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打算通过此法当官,可能吗?
当辛向汉的脑袋在现实的大门上狠狠磕了几下之后,这才对当时的时事有了新的认知。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整个小渔村的乡亲们也没有放弃。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走察举走征辟不行吗?
于是,全村人将口袋里的钱都捐出了一点,打算送辛向
汉去学府读书深造。
刚开始还好,辛向汉在学府中可谓是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
干啥啥都行,学啥啥都会,让同班同学甚是羡慕嫉妒恨。
辛向汉本以为皇帝会看上自己的才能,将自己调到地方上做官,哪怕是一个县令也行。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
那些比自己本事小的都去做官了,自己还在学府深造。
那些不会写字的也去地方做官了,自己还在学府深造。
那些长得比自己丑的都去当公关了,自己还在学府深造。
也就在这个时候,辛向汉的生活费不够了。
他必须得做出一个选择,要么征求一下上级意见,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做官。
要么卷着铺盖回家,继续打渔为生。
就在辛向汉这次向上级问候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征辟制的内幕!
原来,当时的征辟制已经名存实亡。
各级官员百分之九十都是靠行贿走上去的。
曹操的父亲曹嵩就是在汉灵帝建设的西园捐献了一亿万钱,公然买下了太尉一职,位于百官之首。
这样的骚操作直接震惊了当时的所有人。
辛向汉听后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摸了摸自己扁扁的钱包,默默转身走了。
回到小渔村之后,辛向汉
的三观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然而他们的父母却没有看出来。
辛向汉每天依然在辛苦打渔,晚上回来之后还会看一会儿书,打算匡扶汉室。
这样的日子过的本来还算平静,不过就在辛向汉归家一年后,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辛向汉依稀记得那是个清晨,在村头的岸上停靠了一艘无与伦比的大船。
船上高高竖着两种颜色的帆:黑和白。
船上还有不少人,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海盗。
这些海盗直接带着刀叉就来到了小渔村,把村中的人分为三类:男人,女人和小孩。
这些海盗会当着男人的面强暴女人,再当着女人的面放倒愤怒的男人。
最后当着家长的面,当面凌辱他们的孩子。
二十出头的辛向汉正好赶上了这一遭。
亲眼目睹了海盗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们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当辛向汉被那群海盗无情凌辱之后,辛向汉的人生观已经崩塌了。
当辛向汉看着一个个的村民都沦为奴隶之后,他的价值观也彻底崩塌了。
当辛向汉带着脸上的刀疤逃出海盗的魔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