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文帝很愤怒,锦衣卫是皇帝的刀。
但现在,这刀竟然对准他这个皇帝了。
都敢明目张胆和太子合谋,做伪证了诬陷柳公瑾,企图让柳公瑾来给这群混账东西背锅,这还能忍?
现在有这契约,刚好可以收拾收拾一下锦衣卫二处。
“既然契约已成,那便按照契约执行吧。”
炎文帝平静开口,将契约还给唐逸。
苏狂脸色煞白,按契约执行?那二处得全员裸奔,那将会成京都的大笑话,被人茶前饭后笑话数千年。
他们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流传后世!
“陛下,锦衣卫直属陛下,若是按契约恐有损陛下声誉。”
苏狂当即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臣和锦衣卫二处,愿砸锅卖铁赔偿一处每人五千两银子,以示歉意。”
“请陛下……废弃契约。”
“而且,唐逸只是破解了诸位大臣的账簿,并没有破顾城的凶杀案,臣和一处赌的是顾城的凶杀案。”
炎文帝眼睛眯了起来,废弃契约?哼,想得美。
还有损朕的声誉?你们在外面胡搞的时候有想过朕的声誉吗?
再说,朕是那种要脸的人吗?
他还没说话,宁川已经走出。
“陛下,顾城案子已经破了,杀顾城的人是顾府的管家,顾福。”
苏狂猛地抬起头,瞳孔都在收缩。
顾福?
那个在他面前身体都快佝偻到地上,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的老头?
他是凶手?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怎么可能毒杀顾城?”
苏狂的声音都尖锐起来,指着宁川道:“陛下,宁川在胡说,他在胡言乱语要害臣,臣曾亲自查过,案发当晚,顾福人在青楼,他怎么可能下毒?”
宁川看了一眼苏狂,扬了扬手中刚刚破解出来的密信,道:“的确是顾福,顾城临死前在密信中已经说了。”
“杀他的,是顾福,证据就藏在顾福房间靠床的暗格中,是一种名为‘阎王宴’的毒药。”
“而下毒的方法是冰块,顾城喜欢喝冷饮,因此每晚顾福都会准备冷饮,而杯中放有孩童拳头大小的冰块。”
“冰块融化需要时间,自然也就为顾城提供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这也就是我们在顾福房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原因。”
“还有,毒药是顾城自己服下的,因为顾福用了他全家威胁,他若不死,全家都会死。”
听到这话,大殿上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很多人目光都时不时瞄向太子,显然都在怀疑这是出自太子的手笔。
这让太子差点气吐血,这和孤没关系!
孤是想杀他,但孤还没动手,他就已经死了。
苏狂看完宁川刚才翻译的密信,脸色苍白而阴翳,哪怕再不甘,他也知道这就是真相。
宁川的性格他了解,他没有必要这时候弄虚作假,更何况还有皇帝在。
“你……早就知道真相?!”
苏狂抬头看向唐逸,差点忍不住暴起杀人。
唐逸点点头,道:“对啊,当日出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破译出真相了,也告诉你们我已经知道真凶了。”
“当时你们还给我鼓掌,夸赞我呢。”
苏狂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我们那是在夸你吗?
我们那是在羞辱你!
却没想到,羞辱的却是他们自己。
原来当日唐逸没说大话,他真的已经知道真相,并且还告诉了他们部分真相。
只是当时他们没信,那么多人出现场,没有发现一点线索,你一到现场捣鼓两下你就知道真相了?
谁敢信?谁会信?
结果,这却是事实。
想到这些,苏狂简直恨欲狂。
太无耻了,这混账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在装,都在轻视他……结果,他全是在暗戳戳憋大招啊!
要是当初相信他的话,今日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彻底!
炎文帝见到苏狂那一张充满憋屈和不甘的脸,心说就你这花花肠子,能转得过唐逸吗?
连朕都得听他指挥,放弃计划完成他的计划,你算个屁啊!
“苏狂,可还有不服?”炎文帝居高临下,冷声问道。
“臣,服了。”苏狂痛苦地闭上眼睛。
事情到这一步,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服了,那就按照契约执行吧!”
炎文帝冷眸盯着苏狂,意味深长道:“执行完和唐逸的契约之后,你和太子再商量一下,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骗过朕,让朕不追究你们伪造罪证的事。”
“还有,把该放的人都放了,死一个朕都算在你头上!”
苏跪着的身体顿时颤了颤,听出了炎文帝的敲打,这是在警告他将人质给放了。
皇帝知道他们抓了人证的家属,逼着他们做伪证,现在要他们将人证的家属给放了,不许杀人灭口。
杀了,他也得死!
“太子,你特妈倒是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