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牵头,赵擎等勋贵也立即咬了上来。
整个大殿,一时间再度喧嚣起来。
炎文帝眯着眼看了一眼太子,都不由轻微摇头,哎,这儿子是要不成了。
论年龄,他比唐逸还年长七八岁,可怎么就没有一点唐逸的手段和心机呢?
没看出来唐逸是在故意钓你吗?还傻乎乎地上当。
不敢苟同,呵呵,等你们苟同的时候,就来不及了……炎文帝也不着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才看向唐逸。
“小子,你听到了?有什么要说的?”
有什么要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还是众生平等?
唐逸摇了摇头,他不想造反,也不想做救苦救难的和尚,他所求的,不过是个公平罢了。
相对公平!
抬头看向太子,唐逸脸色平静道:“太子殿下不敢苟同啊?那依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勋贵子弟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说到这里,唐逸抬手冲着炎文帝遥遥一礼。
“我大炎律法第一条,便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连陛下犯了法,都得和庶民同罪,怎么,太子是觉得那群勋贵子弟,可以凌驾于陛下之上?”
听到这话,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这一口大锅砸下来,他们也扛不住。
虽然唐逸说的是实话,对他们来说平民百姓就是蝼蚁,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
可这种事不能承认,更不能在皇帝面前承认。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过是为了彰显律法的威严,平时谁在意过?
可现在在皇帝面前,他们不得不在意,否则这是打皇帝的脸。
“唐逸,你敢曲解孤的意思,孤不是这个意思,孤……”太子脸色变了,有些语无伦次,极力否认。
他忘记了,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在皇帝面前说锦衣卫二处全是勋贵,而刘玉柔等人,不过是犯官的女眷,能和勋贵子弟相比?
唐逸抬起一根手指,冲着他轻微摇了摇,打断他。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作为男人,要敢作敢为。”
唐逸丝毫不给面子,他面向着群臣,向后退了几步盯着他们道:“不仅是太子,还有你们,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吧?”
“别不承认,因为大炎的律法早就被你们玩坏了。”
“在你们眼中,你们就是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脚轻轻在地面上踏了踏,道:“如今在整个京都,法,就是个笑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是笑话中的大笑话!”
众人脸色又是数变,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同时,很多人也反应过来了,唐逸这是找到了突破口,对他们进行反制了。
当时很多人恶狠狠地看向刑部尚书,你满意了?没事你瞎捣什么乱,瞎提什么法?让这家伙抓住空子了吧?
楼巩人也都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就是想要拱点火,加剧你们和陛下的矛盾从中得利而已。
唐逸论法,真不是我授意的。
“忠勇侯,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楼巩欲哭无泪,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但律法的事归刑部管,现在唐逸直接攻讦律法,他作为刑部尚书不得不站出来辩解。
楼巩直接上前,冲着炎文帝拱手道:“陛下,如今京都法制严明,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繁荣昌盛。”
“忠勇侯是在危言耸听,想要借律法为自己脱罪,望陛下明察!”
齐文道简直气炸了,闲不住想要甩楼巩两巴掌,
你说前面不就可以了?你非得加后面一句干嘛?
他也立即走出,补充道:“老臣附议,京都乃是天子脚下,天子脚下自然法度森严,不然我大炎的发展岂能蒸蒸日上?”
“忠勇侯,言过其实了!”
齐文道的声音咬得非常重,特别是法度二字,那几乎是响如奔雷。
如此明目张胆的提醒,很多人想了下就明白过来了,全都脸色大变,心跳如雷。
妈的,一个不小心,被唐逸带到坑里面去了。
唐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活命,他从一开始就给他们所有人挖坑。
他的目标是律法。
他要给京都立法。
一旦律法在京都被重立,那京都民心就会被唐逸所凝聚,到时候京都会是怎么局面?
他们不敢想下去。
不行,不能再让唐逸继续下去了,必须让唐逸止步于此。
“陛下,京都法治森严,百姓安居乐业,绝对不会有徇私枉法这种事,忠勇侯严重了。”
“陛下,老臣觉得我那儿子死得一点都不冤,敢蔑视陛下他就该死。”
“陛下,臣不告了,忠勇侯做得对!”
“……”
顷刻间,不仅是文官改口,连刚才恨不得要弄死唐逸的一群勋贵,也都齐齐改口了。
虽然儿子孙子死在唐逸手中,让他们恨不得将唐逸给撕碎了,可真要唐逸立了法,那他们的日子可比死了儿子还要难过。
说不定连其他儿子都保不住,毕竟要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