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顺自己凌乱的刘海。
“虽然我比信玄大半岁,但有时候,会觉得你才是哥哥呢。”
信玄心说那是自然,加上穿越到过去的岁月,他的心理年龄大概和福泽谕吉不相上下。
二人闲谈时,身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落地窗被人推开了。
来者是名穿便服的黑发男子,戴着口罩,目测不到三十岁。他穿一条米白色的宽松长裤,紧身短袖勾勒出胸腹部的肌肉线条,显然是多年锻炼的成果。
信玄觉得此人非常眼熟。
男子将口罩摘下来,露出一张与身材极度不符的清秀的脸,嘴唇上有道伤疤。
他冷冰冰地看着中岛敦和信玄,目光让人联想到饥饿的野狼,不怒自威,浑身弥漫着强烈的威慑力。
他问:“咒灵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咒灵?
看来是禅院家的人。
信玄盯着男子打量半晌,终于把他的脸和记忆中某个黑发男孩对上了。
禅院甚尔。
他想起自己半分钟前说的话,“无人能预料到明天会和谁相见”。
这该死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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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御三家唯一的无咒力子嗣,禅院甚尔令家族蒙羞。
信玄曾以体术老师的身份在禅院家授课,那时候,禅院甚尔还是个缄默的六岁男孩,每天上课都抱着膝盖坐在道场角落,饱受其他孩子的嘲笑和排挤。
幼时的禅院甚尔比五条悟还棘手,他充满攻击性,拒绝信玄的接近和示好。信玄花了整整半年,才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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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的势力范围在京都圈,能在东京碰到禅院甚尔,信玄也相当意外。
更何况,现任家主十分讨厌禅院甚尔,恨不得抹消他的存在,因此,禅院甚尔绝不可能收到晚宴的邀请函。
信玄心想,他是偷偷闯进来的。
那么,禅院甚尔为什么要携带一只储存了大量武器的咒灵,千里迢迢来到东京,闯入这场晚宴?
信玄的目光穿过禅院甚尔身后的落地窗,看到了正和福泽谕吉说话的禅院家主,禅院扇。
上一任去世后,禅院扇继承了家主之位。此人和他的党羽从小就对禅院甚尔又恨又惧,他继位家主后,想必会变本加厉,更加嚣张地排挤禅院甚尔。
原来如此。
信玄压根不在乎禅院扇的死活,但他若是死在这场晚宴上,势必会影响到侦探社。
信玄决定拖延时间。
他对禅院甚尔说:“你是谁?”
禅院甚尔没回答,两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吊儿郎当地朝信玄走过来,把他逼到角落。
信玄靠着齐腰高的护栏,身后就是百米高空。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禅院甚尔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他耳边的绷带结,“打扮成这样……今天难道是万圣节吗,小鬼?”
说完,禅院甚尔一只手环住信玄的腰,截断他的退路;另一只手则抽出蝴蝶|刀,弹开刀刃,顶在他小腹上。
“把咒灵交出来,手脚不干净的小子。”
信玄对此并不害怕,只是有点郁闷。
他被人用刀威胁了,敦君为什么不来救他呢?难道他们的友谊那么单薄吗?
信玄踮脚看了一眼,发现中岛敦正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和禅院甚尔,脸上写有五分震撼、三分疑惑和两分嗑cp的喜悦。
嗯?
这是可以嗑的吗,你同事我快被捅了诶?
信玄这才意识到,禅院甚尔的手臂正好位于中岛敦的视野盲区。
也就是说,他看不到那把刀。
信玄想象了一下中岛敦看到的情景。
一个长得很像小白脸的男人突然抱住自己的同事,把他摁在护栏上,旁若无人地抚摸他的耳垂,靠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简直就像——
耳、耳鬓厮磨!
信玄深吸一口气。
敦君,住脑!
禅院甚尔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正惊涛骇浪,低声说:“我能感觉到,咒灵就在你们身上。你和那小子,谁把咒灵吞下去了?”
信玄还在瞳孔地震,没理他。
“不想说也没关系,把你们的喉咙都划破就能找到了,先从你开始。”
信玄回过神,却依然没听清禅院甚尔的威胁。
他并非故意无视禅院甚尔,只不过他整个人被卡在护栏和胸肌之间,稍一抬头,就能闻到禅院甚尔身上古龙水的香味,导致注意力有点涣散。
神志涣散的信玄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禅院甚尔碧绿的眼睛里暗藏怒火,连压在信玄脊背上的手掌都更用力了,导致二人更加严丝合缝地黏在一起。
信玄死也没想到,自己光荣退休后还要被迫和禅院甚尔(的腹肌以及胸肌)亲密接触。
早知如此,他昨晚就该去国木田独步家里,用他的杯子喝水、抢他的筷子吃饭,无限放大传染的可能性,争取一小时内得流感。
可惜没有如果。
信玄的脸紧贴在禅院甚尔肩上,感觉腰椎都快被捏碎了。